“这么做对得起先生吗?!
你知不知道一句话,手持利剑,杀心自起。
我把这些孤儿训成禁军,就早晚会有用他们送死的一天,这是不对的。
这样!八岁以内的送进东宫养着,
过了八岁,就去把他们都安排到科馆,有资质的就学工匠,正好最近科馆要做很多东西,正缺人手,没资质的就跟着跑商,以后让他们自力更生。”
“好吧...”
张贺有些丧气,可转念一想,这才是殿下,便也释然了。
“窦富把人领走了?”
知道殿下说得是陈弈,张贺点头,
“领走了,领的倒是费劲,异都没人样了,还喊着说不见到您就不走,最后是被窦富硬带走的。”
闻言,刘据眼中闪过痛苦,调整心情,又说,
“可以带他来见我。”
张贺应道:“窦富说过一阵的...殿下,交了异,以后可就没要挟窦富的把柄了。”
刘据摇摇头,没说什么。
窦富舍命陪自己进京,一报还一报,该把陈弈给他了。
“没用上你,我倒是对窦富刮目相看了啊。”
又看向张贺,刘据打趣道。
张贺是带人去右扶风交接的,
如果窦富要杀陈弈,张贺就出手拦住,张贺看人眼光毒辣,他现在回来了,就意味着,窦富完全没对陈弈动杀心。
“窦富哭了。”
“啊?”
“殿下,窦富没见到异之前,是要杀他的,他没说,但我看出来了,可看到那孩子后...窦富抱着他,就哭了。”
太子据沉默。
皇子异生来就是个错误,生来就是颗棋子,窦富看着皇子异,也看到了自己。
但,从陈弈被窦富带走的一刻,他的皇子身份被彻底抹掉,
只是不知道未来,这番艰难困苦后,他是化玉还是石碎。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
正沉默间,玉狗儿用麻布包着一块滚烫小鼎快步冲过来,
上气不接下气,
张贺浑身一震,赶紧接过扣在鼎口处的小碗,盛出一碗,吹凉,
“殿下!我给您吹凉!快喝!”
“呕!”
太子据一闻这味道,本能的干呕一声,眼中闪过恐惧,
“不行!我一闻这味就要吐!”
玉狗儿急得直跺脚,
“殿下啊!
这是娘娘弄得补汤!能...能振...唉!反正您要是不喝,娘娘可就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