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殿下!”
在朝堂上素来黑脸的汲黯,望向刘据,脸上竟然扯出了笑意!
与汲黯相近坐着的官员,就像见了鬼一样,他们记忆中可没有,汲老头这么开心的时候啊!
.........
甘泉宫
“朕明白了,但,朕还是有点不明白。”
听着包桑的汇报,刘彻眼中闪出复杂的神色。
“去问问他,可记得朕当年教育玉狗儿时,与他说得话?”
“是。”
包桑不解,可还是去传话。
没一会儿,白面上满脸细汗,跑回来,
“殿下说他记得,人和人生来就是不平等的,他生来就是皇子,您生来就是皇帝,
哪怕是住着洞穴的野人部落,与生俱来就有体格的差异,有人能多打猎,有人则打不到,体、智从出生一刻,便有差距,绝对不平等。
而,大汉存在的根基也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也难为包桑能记得这么多话。
听到这,刘彻脸色好看不少,
“但殿下又说,现在改官制,与您担心的无关。”
“怎么会无关?”刘彻脸色又难看了,“他都让公事公议了,还把官员升降赏罚都交回了他们自己手里,那皇帝尊贵又体现在哪?
知不知道,赏罚官员,是拿捏他们的最好手段?!
这下好了,他们好好干就赏,不好好干就罚,他们都自己来得了!
要皇帝还有什么用?
他是要政凌于人!”
包桑完全听懵了,
两名棋手间的隔空对话,说尽了太多亘古不变的潜规则,哪怕包桑再怎么琢磨,都琢磨不明白,
在他看来,
干得好赏,干得不好罚,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陛下怎么会如此生气呢?
看到包桑的笨样,刘彻忍不住喝道,
“这话你也信?!这都是骗傻子的!
你给朕说一个,哪朝哪代,主流是干得好赏、干得坏罚了?
赏罚与干得好坏,从来没多大关系!
现在好了,现在是有关系了!
唉!早知道朕就不该让着他!”
包桑:“.....”
“你再去问问他,房还建不建了?地基不广不厚,上面的他,如何能立稳?
熊儿,你还相信性善那套?!”
就是刘彻不知道金字塔这玩意,不然,他就用金字塔精准形容了。
金字塔,下面越大,上面的尖尖才越稳。
“是,陛下。”
跑出甘泉宫,还得穿过上林苑进长安,然后再入皇宫,包桑才能见到殿下,一次折返就得跑两趟,
这让包桑忍不住在心中腹诽,
这爷俩是真能折腾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