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怕引狼入室?”
国相吕嘉将头抵在樛王后鞋履上,
所言俱是老成谋国之言,
“不图万世者,不足以谋一时。
娘娘,老臣丝毫不怀疑,降汉之后,南越国能一时富裕,
但,中原分合无常!
只是蕃属,中原再乱的话,我们仍可封关自立。
真要是让汉人进来了,中原又到了大乱那一天,我们该如何自处?!”
樛王后怔住,
脑中兀闪过高王赵佗的画像!
若放长时间来看,对于南越而言,
降汉,真是好事吗?
........
长安 甘泉宫
“上!上啊!”
玉狗儿站在一只黄鸡后,包桑则站在一只赤鸡后。
这两只鸡均是斗鸡。
斗鸡自先秦开始,便是勋贵豪族最热的取乐游戏,刘彻天生贵胄,对这些玩意是无师自通。
刘彻父子在远处坐着,
刘据两手捧着莲子羹,放在嘴边轻轻吹凉,金牌解说员刘彻半倚在桌案上,嘴上说个不停。
今日父子的娱乐项目,
是斗鸡。
刘彻笑道,
“熊儿,你看这斗鸡,好的斗鸡是要颈、胸、胫呈一条线,旁人寻斗鸡,只知道看斗鸡的冠,
爹爹不一样,爹爹要看斗鸡的眼神。”
刘据吸溜了一口莲子羹,嘴里满是清香,一股绵柔凉气顺着喉咙掉进胸前,好不舒服。
“爹,这两只鸡都没斗啊。”
场中,不管玉狗儿和包桑怎么催,这两只斗鸡都不上前撕咬。
刘彻将半依住的胳膊抬起,捏了捏刘据的脸蛋,
微笑道,
“如何没斗?早就斗上了。
来,熊儿,你看。”
刘彻滑下手,抬起熊儿的下巴,向左移了移,
移到了玉狗儿那,
“这只黄的,看见了吧。”
“看见了。”
“它看什么呢?”
“它在看另一只鸡。”
“是啊,它在寻机会,
瞄着对手,是它一早就搞懂了一件事,
它唯一的活路,只有咬死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