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倪宽眉头拧起,将嘴唇抿成一条线,
“下官看过了。”看罢,将诏令传给身边的京兆尹刘买,刘买接的慢了一步,
伍被看向倪宽,
“倪内史,下官见您看时眉头紧锁,似有想说的话,何故一言不谈?”
见众人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倪宽叹气道,
“伍侍中,非是我不谈,而是我不知该从何谈起,人微言轻,索性不如不说。”
霍光微笑道,
“我召来各位,就是希望汝等畅所欲言,若都不说了,只全听我一人说了,倪内史畅谈无妨,我们在此听着,也止于此 。”
“唉,”倪宽又叹口气,他此番言论其实就是想说说这事,不然的话,他推诿过去不就是了,只是倪宽知道自己政治底色不好,故先开口试探,实则,他有一肚子的话要说。
扫过众人,倪宽深吸口气,
“诸位皆知,我为政之论,与东方大夫极近,我以为为政之道,在于劝课农桑,在于宽减刑法,在于体恤民情......可要做到这些,说到底还是在吏治上。
吏治不清,一切举措改革都是白搭,霍相要将三辅各郡县重定官吏的立论,也在于此。
只不过,下官以为,此时不应在妄动。”
说到此,倪宽顿住,霍光知陛下为何格外看重此人,皆因倪宽精于养民,所以,霍光也很好奇,倪宽接下来要说什么,
“倪内史为老成谋国之言,还请继续。”
见霍光脸上并无不快的神色,反倒是虚心请教,倪宽又继续说道,
“霍相为旷世奇才,下官所能想到的,霍相自然早就能想到,天下各处,不外乎一个亲字。
亲生族,国有皇族,乡有宗族,
上古之时分封,土地都不是重要的,天下间到处到处都是可赏赐的土地,比土地重要的永远是人,是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