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衡川掀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难得地露出了星点的笑意,“世间赚钱的法子数不胜数,你倒想着赚女人的钱。”
霍江临摸了摸鼻子,嘿嘿笑,“这不是我擅长嘛。”
“擅长小心精、尽人亡。”
“我”霍江临欲言又止,“算了,不和你说,你不懂。”
季衡川略过此事,说“我已寻到差事,明日去上工,既来之则安之,不必再想回去的事情。”
霍江临惊讶,“你不是吧,你找了什么事做”
季衡川平静地说“账房。”
霍江临宽了心,“还好,还好,只要别是苦力、跑腿伙计什么的就好。”
季衡川没言语,他能屈能伸,对自己的境遇也没什么怨言,“你给我出去。”
霍江临知道他要就寝了,没再说话,捧着那些零碎的放在以前压根不会看一眼的铜钱就离开了季衡川的房间。
季衡川关上门,上好门栓,又吹灭蜡烛,脱去外衣只着单衣躺了下来。
窗外月光明亮
,银白的月光透过窗户将半边屋子照得微亮。
他睁着眼睛,注视着眼前的一片晦暗的床帘,脑海里却出现了另一番景象。
锦衣华服的少年立在灯火辉煌里,冲他露齿笑,唇红齿白,眸光灵动,一派得意骄傲,那模样,招人。
季衡川落在阴暗里的眼珠子暗沉一片,更是透不出光来。
他并不是宽和和善的人,他的个子太高,五官深邃,眼睛又太过于锐利,于常人的压迫感太强,若是用往常的模样待人,总会使人心里悚然,为了不引人注目,一副温和的面具是有必要的。
他不去想林舒见到他就逃跑的原因,也没兴趣,但他对林舒这个人有兴趣,日子还长,他也有足够的时间去做他想做的事情。
季衡川不知道,要是往日,他压根没有那个兴致去和一个陌生人深交,他天生性情冷漠,从出生到成长,身边美人无数,比林舒好看比他有个性的多的是,但偏偏就林舒入了他的眼,勾了他的心神。
这其中也实在有几分原因,在那日桃花林里,轻风里桃花香和泥土腥味裹夹着林舒的气息吹向季衡川的脸庞,那份特有带着几分妖异的气息勾着他走到了林舒所在的地方,林舒身上附着的暖香对他格外满意,不费余力地勾动他的心,勾动他的魂,要叫他看看少年一百万分的迷人风采。
可惜他不知道,也多亏他不知道,因此还以为是随心而动。
彭静云捧着精致华美的花灯,与林舒分别后,就回家去了。
他家里人倒没有林舒家那样多,他上有一姐姐,已经嫁人,下有一妹妹,比他小上两岁,正值婚龄,长得娇俏,正是天真烂漫的时候。
家里人都宠着他,彭静云也疼爱她,她要什么就给什么,他知道这花灯拿回家去,被妹妹瞧见,保不准死缠烂打的会要去,因而还有几分担忧,但回去后,家里人都睡了,只留下一个看门的王伯,他顺利地将那盏花灯带回了自己的屋子。
彭静云的卧室很大,但能放下花灯的地方却不多,他想了许久,找了楼梯,将花灯放在了柜子上面。
灯王美名在外,也的确名不虚传,当真美,他点上灯王,将蜡烛吹灭,屋子立即就被花灯里
散发出来的暖黄色灯光给填满了。
彭静云黑色的眼底印着花灯明亮的火光,眸光闪动,带了几分贪婪,他从这盏灯里,望见了林家二少爷漂亮的脸。
他回身坐到了床上,从被子里抽出了一件衣服,这是林舒毫无芥蒂卖与他的衣服,他特意穿过,因此衣服上的气味很浓郁,只是这几天也消散的差不多了,但彭静云依然脸带痴迷地将脸埋进了衣服里,深深地吸气。
为什么林舒竟一点都不奇怪,果然还是没开窍吗无论他做什么,都一脸宽容地看着他,好像再做别的事情也不过分一样。
因为渐渐地习惯了林舒的气息,他再也不会失态到失了理智,但每次沉浸在那气息里,都会忍不住的心潮澎湃,甚至另一个地方,都还是会有那种变化。
他到底还是骗了林舒,怎么可能会没有反应呢他能觉得舒服,自然还是会和之前一样,露出不该出现的变化。
彭静云现在已经对自己的反应坦然了,甚至是沉迷了。
就这样吧,彭静云想,林舒那样好,现在也不和他吵架了,那张好看红润的嘴唇只会说一些招人喜欢的话,他有什么理由要去忍耐呢。
没有理由了,他那样纵容他,那样重视他,想必再提一些要求,他也是会答应的
一定会答应的吧
如果不答应他总能让他答应的,毕竟他自己也说了,要好好和他相处他们是好朋友啊
彭静云就在这样的妄想里,林舒特有的气息里,慢慢地沉进了梦乡,入睡时,他的唇角是翘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