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几个弟兄从后面上去把这狗日的扑倒咋样”
他点了点头。
欧阳贵又喊
“你只要敢上来,大爷连你一起揍大爷认识你霍营副,大爷手中的棍不认识大爷的棍单揍带长的”
他忍无可忍了,勇敢地往土堆上走,边走边道
“好我霍杰克今天倒要领教一下你的棍”
没想到,话刚落音,愣种欧阳贵竟从土堆上冲下来了,他未及作出反应,就被欧阳贵一棍击中,倒在土堆上。
恰在这时,老蔫带着几个弟兄从欧阳贵身后扑上来,把欧阳贵按倒在地。报复的机会到了,丁汉君和那些甲长们当即跃过来,又踢又打。在交加的拳脚下,欧阳贵狼也似地嚎着。
欧阳贵也有一些支持者,看来还不少。他们一见欧阳贵挨了打,都操起了手中的汉阳造,用子砸那些打人者。欧阳贵的哥哥欧阳富个老实巴交的菜农吓得直喊
“都都甭打了甭打了咱咱听霍营副的霍营副会主持公道的”
他因着这提醒,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拔出身佩的驳壳枪,对空放了好几枪,才好歹制止了局面的进一步恶化。
望着面前愚昧无知的弟兄们,他真想哭这就是中国的吗这种能支撑起郎将到来的伟大时刻么在强敌的猛烈炮火下,他们的生命能和他的生命一样走向辉煌么他可以不辱军人的使命,这些人也能不辱使命么真难说
“这个别跃杰怎么搞的整训了三个月,二连还这么乱哄哄的”
老蔫凄然一笑
“从傍晚到现刻,别连长和范连副鬼影都没见着,弟兄们能不乱”
他一惊
“会不会逃跑快派人去找找”
在白集整训时,别跃杰和他的连副范义芝就偷偷藏了便衣,准备开溜,他无意中发现了,狠狠训斥了他们一通,却并没向做营长的姐夫告发。
老蔫搭眼瞅见了刘破烂,让刘破烂去找。
这时,被捆上了的欧阳贵又发起疯来,点名道姓大骂丁汉君,说丁汉君说话不算话,要把丁汉君的嘴割下来当x操。做哥哥的欧阳富劝他,他竟连欧阳富也骂了,一口一个“日你娘”。
他觉得很好笑,欧阳富的娘,不也是他欧阳贵的娘么他问老蔫,欧阳贵是不是精神不正常
老蔫道
“不是精神不正常,是他妈猫尿灌多了,亲爹都不认了不正常的倒有一个,不是欧阳贵,是欧阳俊,欧阳贵的堂弟这三个欧阳都在我们排里”
说罢,老蔫又解释了一下欧阳俊倒不可怕,是文疯子,不是武疯子,倒是爱灌猫尿的欧阳贵最可怕,动不动就抡拳头。
他大为震惊
“咋还真有疯子兵别跃杰咋不向我报告一下”
“报告有啥用咱这支队伍就是这么凑起来的疯子兵也算个兵么”
他呆了。过去,他只知道这支队伍是闯了祸后被强征硬拉出来的,可连疯子都被拉来凑数,他无论想像力如何丰富也想不到。
他思量,这个叫欧阳俊的文疯子得想法叫他回家,哪怕为此得罪做营长的姐夫和方参谋也在所不惜。
这时候,二连长别跃杰和连副范义芝来了,不过,不是被刘破烂找来的,而是被下岗子村的二营副周吉利押来的,他们已换了便装。别跃杰穿着一身长袍马褂,头上还扣了顶瓜皮帽。范义芝上身穿着对襟小薄袄,下身却还穿着军裤。他一望他们的装扮和二营的押解士兵,马上明白发生了什么。
果然,没容他问,二营副周吉利便说了
“霍营副,咱大发货栈的别掌柜、国小的范校长不义气呀大敌当前,他们偏逃跑,躲在下岗子猪圈里被兄弟活拿了。兄弟本想把他们押交方参谋军法处置,可一揣摩,方参谋没准得毙他们,还是交给你们吧”
周吉利四处看了看,问
“侯营长呢”
他淡淡地道
“不是和你们兰营长一起在团部开会么”
周吉利想了想
“那我就把这两人交给你老弟了”
说毕,周吉利带着二营的人回下岗子村去了,他二话没说,便令弟兄们把别跃杰,范义芝和发疯打人的欧阳贵捆成一串,亲自押往上岗子村里的营部
伟大时刻到来前,他就这样并不伟大地忙碌着,害得那首起句不错的诗竟再也无暇做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