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我身旁的老头不停的跟我宣传轮子功的好处,什么生病不用吃药,用气功就能治,死后可上天堂之类歪门邪道的说法,我要不是看在他年纪大的份上,早就一脚把他踹到床底下了。
不过经历身旁老头的摧残之后,我深切的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信仰的人都是可怕的。
清晨的时候,我还是一如既往被早早叫醒,马哥给我们一行人重温了一遍昨天李正光的那个故事后,号子里的大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个身高不足一米七,但一脸凶相,身上散发着阴冷气息的男子和一个面容白静,娘里娘气的男子被警察带进了号子中来。
马哥手底下的忠实走狗小白脸趾高气扬的走到两人身边,一脸戏谑道“你们两个是因为啥进来的呀”
谁知那一脸凶险男子二话不说一脚将小白脸踹翻在地,然后径直走到头铺一把将马哥的被子扔到了地上,他看着床上正在看书的马哥淡然吐出了一个滚字。
马哥翻身下床,对身边一众马仔道“给我干死这小b崽子,这小子竟然欺负到我马承德头上了,真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睛”
身材高大魁梧的大海率先朝一脸凶相男子冲了过去,一众马仔更是呼呼啦啦的跟在了大海身边。
一脸凶相男子回身一个后踹将大海踹飞了出去,然后和马哥手底下的一众马仔正面战成了一团。
只听一阵乒乓五四,叮叮咣咣的打斗声过后,房哥的一众马仔均是一个个躺在地上哀吼不止。
这时一脸凶相男子看向马哥道“还不快滚,你这矮骡子也配睡头铺吗”
马哥一双老鼠眼精光四射的看着一脸凶相男子,“这位朋友,你这做法也太霸道了吧,你也不打听打听我马承德是好欺负的主吗”
“我操,老子没听说过什么狗屁马承德,我告诉你我叫张图,记住了,还不快滚”一脸凶相男子冷声开口道。
深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马哥眯缝着一双老鼠眼怨毒的看了张图一眼,他拿起床上那本明朝那些事,便朝后面的铺位走了过去。
张图看到马哥的小眼神后,他心中的怒火腾腾腾的就冒了上来,踱步走到马哥身边一拳朝他的面门轰了过去。
就在这时,一旁的我一把抓住张图的手,看着他淡然一笑道“张兄弟,这马哥都给让出头铺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吗”
张图看了我一眼,冷哼一声道“你这小子,毛都没长齐的吧,竟然敢管老子的事,赶紧滚,不然老子连你一起收拾”
我眉头一皱,二话不说手中旋出了牙刷朝张图的眼睛扎了过去。
张图微微一个侧身躲过了牙刷,他抬脚便踹向了我的肚子。
我一个闪身躲过了凌厉袭来的一脚,然后抱住张图的腿将他给甩了出去。
“好小子,还算是有两下子,算是我小瞧你了,你是那条道上混的,报个名号吧”张图脚步踉跄的后退几步道。
我握着牙刷,俨然开口道“正道”
“哈哈哈哈”
张图仰面大笑,然后走到我身边拍了我的一下肩膀,朗声开口,“果然是条汉子,你以后睡我旁边”
这时面容白静,娘里娘气的男子走到张图面前,他伸手摇了摇张图的胳膊,嗲里嗲气道“张哥,那小子要是睡二铺,我睡哪里呀”
张图伸手捋下了面容白静男子的手,沉声开口道“萧何,你睡三铺”
听到这话后,我顿时感觉头皮发麻,一阵恶寒,心想这晚上睡觉得小心一点,不然有可能贞操不保。
萧何一脸幽怨的看了张图一眼,随即看向我的眼神变得火热起来。
一瞬间,我就像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浑身汗毛炸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稍稍愣了愣神后,我咽下了一口唾沫,看向张图道“谢谢张兄弟的好意,我睡三铺习惯了,还是待在三铺吧”
张图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他从兜里掏出一根大前门点燃抽了一口,冷声对号子里的一行人道“刚才谁对我动手的,都乖乖的给我靠厕所墙边蹲着,我不想说第二遍”
号子里马哥的一众马仔皆是有点不甘心的看了张图一眼,然后一个个靠在厕所墙边蹲了下来。
马哥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将书放到了一边,踱步走到一众小弟身旁蹲了下来。
正所谓树倒猢狲散,马哥倒下后,他手下几个靠在墙边蹲着,模样机灵的马仔相视一眼后,均是一脸谄媚的走到张图身边,他们纷纷上前帮张图铺床,把洗脸刷牙的水打好。
张图看了一眼几人没说什么,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起来。
我百无聊赖的走到床边躺了下来,静静的看着铁窗外的朝阳,不由叹了一口气。
这时一旁蹲在靠近厕所旁边的马哥从怀中掏出一盒中华和火机扔给了我,他很是感激的看了我一眼,便将头埋了下去。
我点燃一根烟,深深的抽了一口,思绪纷飞,不由想起了当初在乡下练功的一些场景来。
把豆子洒在地上,以最快的速度捡起来,锻炼手指的灵活性,在装满米缸的米里放上若干的钢镚,用两个手指去夹。每次都要能夹的到,夹的起,动作要快,不能带出一粒米来。
在一个挖好的土坑里往上跳,随着功力的加深,需要跳的坑也是越来越深,背着石滚子跑步,每天爬山锻炼耐力。
用手去旋转锋利的刀片,就算手被割破也不能停止,刀片由一把,两把逐渐增加到五把。
一幕幕熟悉而又陌生的记忆自脑海里闪现,我想起孙老头的南山上的坟,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记得孙老头曾经说过,“有些路看起来很近,走起来却很遥远,但不能因为旅途的遥远,就停滞不前,要沿着自己相信的道路一直走下去,只要不停的走,总会有出路”
正当我陷入沉思时,铁窗外的民警敲响了铁盆,开饭的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