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风此刻的内心犹如波涛起伏。包子的话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妹妹。他想起了雁儿,也想起了朵朵。浓烈的恨意和火烧般的杀意让他的心犹如油煎。他把拳头捏得咯咯直响,骨节之间发出清脆的噼啪声,仿佛下一刻就会崩裂开来。
“这些畜生”沐风狠狠地抓住了头发,压根因为紧压而无比酸痛。
“其他人呢”好不容易平复了奔涌的情绪,沐风看了一旁的草芯男等人,问道,“他们又是为什么被抓的”
包子看了其他一眼,道
“草帽哥他们还好,他们是偷了军粮被抓的,不像我但是他们的情况也比一般人要严重。因为他们放火烧了粮仓。”
“放火烧粮仓为什么”沐风不解地看向了草芯男,“本来粮食就很紧缺了,你们偷粮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放火”
草芯男歪了歪嘴,嘴里的草芯抖了抖,气不过地道
“没什么为什么。就是看不惯罢了。明明军库里大片的粮食,军方却根本不肯发放。我还看到几个军官用面饼买了几户穷人家的女孩暗地里欺负着玩,其中一个女孩小时候跟我关系很好,我气不过,就跟金毛一起偷了粮食之后放了把火,就是想看看他们哭。”
金发男有些懊恼地道
“我是跟草帽哥一样下的手,那时候我太大意了,才一起被抓了。要不是我被台阶绊了一下,我说不定就跑了,也不会牵连草帽哥了哎”
听着几人的叙述,沐风感觉自己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了。原来被关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可怜人,哪个都不是穷凶极恶的杀人狂。
就像自己一样。
沐风早就知道联合政1府已经堕落,无药可救,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比起真正的黑暗,他以前所看到的、知道的那点黑暗,已经是萤火之光,
剩下的几个人,也大多被捕有因,有同样因为窃取了粮食的,也有为了亲人和军官打架斗殴的,还有潜入武器库被抓的。
“那他呢”沐风艰涩地转头,看向了一直蹲在角落里的黑眼圈的男子,小声问道。“那个一直在地上画图画的人,他是为什么被抓的”
草芯男摇了摇头,说
“我也不知道。他也不说。他不是跟我们一起来的,我们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了。而且,他也不是画画,他自己说他是在地上解公式。”
“解公式我还以为他在画画呢。”
“鬼知道,反正我们也不懂。”草芯男耸了耸肩,“他这个人一直一言不发的,就跟木头似的。我们都叫他木头。你也这么叫他好了。估计他也没什么意见。”
一番简单的言谈之后,沐风感觉和屋子里的人之间的距离居然拉近了很多。除了沐风自己之外,屋子里还有八人,其中五个男子,剩下的三个则是女孩。沐风不太明白的是,为什么这个屋子里的都是年轻男女,如果这里仅仅只是为了关押罪犯的话,场地未免太大了点,而且,罪犯的年龄,似乎也太过显得一致了。
这个牢房,就好像是专门为年轻的男女罪犯打造的。
可是,这又是为什么
沐风蜷缩在阴冷房间的角落里,他感觉自己身上的寒气越来越重,脑海里的思绪也越来越乱,他已经几乎无法整理成章。但是他却隐隐觉得,这座岛上所有的秘密之间,似乎是存在着某种关联的。从之前司令那惊异的表情来看,他似乎是从那些穿着黑色斗篷的人那里看出了什么来,所以才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就在沐风满头乱绪之时,牢房的门却突然开了,一名穿着白色的防菌服、戴着白手套和白口罩的男子带着七个身形笔挺的护卫走了进来。穿着防菌服的男子手里拿着针筒,那锋锐的针尖看得沐风心头一紧。
“你们干嘛”看到人群鱼贯而入,草芯男顿时变得紧张了起来。
戴着白口罩的男子解释道
“外面疫情很严重,采点你们的血,看看有没有被细菌病毒感染,都一个个过来,抽点血。”
沐风和草芯男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动作。戴着白口罩的男子见到一群人都没有动作,顿时有些不耐烦了,他身后的几个守卫立刻向前走了几步,向着沐风一行人逼近了过来。
沐风倒不是害怕被抽血,他受过的伤大大小小,犹如雨后的水洼,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穿白衣服的卫生院那冷厉而犀利的眼神看得他极其不舒服。那眼神,就好像是到鸡圈里抓待宰的家鸡的饲养员,脸上没有任何的情感。这让沐风浑身都不太自在。
看着卫生员手中的针孔,包子突然指着对方尖叫了起来,面色惨白惊恐
“不要相信他们他们不是来检查疫情的,他们是来看我们的血型的他们想摘了我们的器官,他们要匹配我们的血型”
语毕,包子哭喊着向着屋角里的挪移了过去。但是卫生员身后的守卫们却是上前了一步,亮出了手里的枪,对准了包子。
卫生员皱眉,厉声道
“你神经这么紧张干什么,都说了只是检查疫情”
“少糊弄我”包子满脸泪水,愤恨地道,“我看到过你你从摘了我妹妹的心脏的那个官员家里走出来,你是跟他们做器官交易的你这个王八蛋”
包子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名护卫就快步上前,一记膝撞顶在了包子的腹部,直接把他给撞翻在了地上,包子气哼哼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护卫冲了过去,但是护卫毕竟是训练有素,他一拳打在了包子的脸颊中轴线上,把包子横着打倒在了地上,捂着流血不止的鼻子哼哼唧唧了起来。
“话最好少点。”满脸杀气的护卫冷冰冰地道。“你们这些犯罪分子,算什么东西”
沐风深深吸了口气,他呆呆地看着包子捂着脸颊在地上抽搐打滚着,他那流血不止的嘴里掉出了一颗尖锐的白色物体,包子的一颗牙被打掉了。
两名护卫挥着铁棍跑上了前来,把包子强按在了地上,而戴着白口罩的卫生员则是面无表情地走上了前,一把掐住了包子的胳膊,也不等包子如何挣扎,就把针头扎进了他的皮下。在包子痛苦的哼哼声中,卫生员抽出了半管的血。然后他抬起头来,看向了沐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