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两束百合,林渊走过去掂量了下,又微微蹙起眉,像在思考着什么。
行希风倚在衣橱上,手上的银戒在烛火下微透着红光。
被红光闪了下,林渊下意识眨了眨眼。他放下百合花后又在屋子来回渡了几步,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好像真只是一间普通的房间。
不过这梳妆台带着这么大一个铜镜,还是让人有些在意。
林渊“这房间名字这么不正常,你说会不会有古怪”
行希风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不过,既是良缘”林渊看行希风没说话,又开始不正经起来,“那就得好好珍惜了,毕竟一刻值千金呢。”
行希风“”
他的拇指低了会儿戒指,许久丢下一句“那你自己留着过去吧。”
蜡烛微弱地发出温暖的红光。
林渊斜靠在床榻上,一手撑着头,另一手拿着镜子出神。自打裂缝出现后,镜面就恢复到了最初的模样,连微光也没有了。
他又突然想起家里那面古怪的方镜。
“对了,问你个事。”林渊突然开口,“你怎么过来的”
行希风微微一怔,说道“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林渊有些疑惑。
如果说不记得的话,看着带过来的镜子应该也多少也会记得些。
不过好像从最开始,他就没见过行希风拿出过镜子。
林渊说“那你的镜子呢看着镜子不会想起些什么吗”
行希风摇摇头“试过,没用。”
他并非没有试过这个方法,可还是想不起来。有段记忆感觉封尘已久,只能隐约从里面翻找出点模糊的痕迹。
比如他依稀记得有镜子破碎,还有一些哭喊和尖叫声。
行希风从口袋里拿出了镜子。
林渊一愣。
这是一块小圆镜,简简单单,甚至连边框都没有,就是块毛玻璃。
不过这些在行希风看来并不是重点。他最在意的是从一开始,这块玻璃样的镜子就没有浮现过任何字,甚至连微光都没有。
除了倒计时的那条裂纹外,镜面从头到尾都只是不反光的锈铜色。
林渊刚想说话,突然皱起了眉,往门口那里呵了句“谁”
门吱嘎一声地被推开。
所有人就站在门口,他们手里或提油灯或拿烛台,全部盯着他们俩看。
林渊“”
这还真有一种闹洞房的既视感。
“那什么今晚我们能过来挤一挤吗”一个胖胖的男生鼓起勇气问道,他拿着油灯的手微微颤抖,声音越来越小。
行希风淡淡看了他一眼“为什么”
他的嗓音带着冷冽的冰泉质感,听上去不近人情到极致。
男生被冻得一哆嗦,立马没了声。
“是这样的,两个人住一间感觉有点不太安全,而且”杨叔看了眼行希风,开始打圆场,“而且看你们俩胆子都比较大,大家住一起也能有个照应”
男生疯狂点头。
行希风抬眸看着众人,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没有再说话。
气氛一
时变得十分尴尬。
林渊挠了挠头,看向行希风,语气里带了丝劝说的意味“一起也没关系吧”
行希风收回了目光,淡淡说了句“随便你。”
听到可以住一间,男生的眼睛一亮“明天我们打算一起行动”
他用目光小心地征询着林渊的意见。
虽然林渊看上去很好相处,但他依旧很紧张,总觉得他身上也有一种说不清的距离感。
林渊想也没想就回道“嗯,好啊。”
虽然独来独往惯了,但是他并不是特别在意和别人搭档这件事,总觉得以前也这么别人搭档过。
不过和他搭档是一回事,能不能合作愉快就是另一回事了。
所有人都进了门,房间变得略微拥挤了起来。
他们决定围坐在桌子前抱团取暖。
除了那个平头男。
他从过来前就一直在犹豫。一方面他害怕女鬼,另一方面该死的自尊心让他拉不下脸,最终她还是决定靠在房间门口的柱子上。
平头男又掏出了口袋里的中华。自打他来这个鬼地方后,就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盒里面已经没有剩下多少了。
他抽出其中一支,那根烟没拿稳就掉到了地上,滚到了旁边一个人的鞋旁。
“草,怎么点根烟都这么难。”他骂骂咧咧地弯下腰,却无意瞥见了那个人的鞋。那是双红色的绣花鞋,上面绣着大片的牡丹花。
这怎么看,都不是现代人穿的鞋子。
窗外簌簌发响的树叶子停止了晃动。
周围渐渐安静下来,变成了死一般的寂静。
平头咽了下口水,他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不敢抬头。
看着绣花鞋旁的那支烟,他又猛吸一口气。
不就是一双绣花鞋而已,说不定是谁穿着玩的,老子还怕了
于是他鼓足勇气,视线从绣花鞋缓缓上移。
雪白到不正常的削瘦脚踝
现在小姑娘皮肤白一点,正常。
血红到诡异的轻薄纱裙
只是红得稍微像血了点,没事。
凌乱垂到腰间的黑色长直发,无数青筋凸起的长白脖颈。
这个
一张惨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正顶着红唇冲他笑。
“小茹的嫁衣褪色了”她的嘴唇咧开到耳根,露出洁白的尖牙,笑得甜美又诡异,“这位公子要不要帮我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