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光无限的暑假就要结束了,林益闻开始打点行装准备奔赴大学。这天一早他和弟弟一起到镇上置办些物品。在镇中心的大街上迎面碰到了他的初中语文老师。
“张老师,早上好。”
一身女干部装扮的张老师笑逐颜开“哟林益文啊,都状元了,还没忘了我啊。”
“怎么会,张老师,初中三年您可为我的语文打了好底子,要不是去县里上高中,还得您教。”
“哈哈这位是”
“快叫老师好。”林益文推推弟弟,“这是我弟弟林益阳。”
林益阳乖巧地自报家门,“张老师好,我叫林益阳,今年也高中毕业,”他低下头声音低低,“不过,我没考上大学。”
林益闻立刻帮弟弟鼓吹,“张老师,我弟弟主要是把精力都放到写作上了,他在作文竞赛中得过好几个奖。”
“是嘛,很好,不错嘛。镇宣传办很需要这样的人才。”
高考失利,被哥哥状元光环照得眼痛头晕的林益阳精神一振,眼神一亮,“真的啊”
弟弟的激动林益闻心知肚明,可路上不是说话的地方。他讨好巴结地说“在写作上你还得多讨教张老师。老师是咱镇有名的才女。”
“呵呵,当了状元嘴都变甜了。”
“呵呵,我是言为心声。张老师,我下周一就走了,明天如方便能不能登门拜访感谢师恩。”
“呵呵,方便,方便得很,欢迎,欢迎光临。”
“好,明天我到学校找您。”
“哦,我现在镇宣传办工作。”
“哦好,我知道了。”
和张老师一别,林益闻立刻安排弟弟回家把他历次作文竞赛中得的奖状和文章整理出来,并再写一篇不因高考失利而灰心丧气,要发挥特长在写作上再创佳绩的文章。
第二天一早林益闻衣着整洁,神清气爽地背着书包,手拿一个袋子来到镇宣传办公室。
有工作人员冷漠傲气地问他干什么,找谁。他自报家门,说明来意。这个貌似近三十岁的宣传男立刻态度720度无过度转变。
请坐,端茶、到水,差点还想敬烟。办公室里的人都过来围观状元,一睹风采,林益闻抓住时机把尚存些许热气的玉米棒,红薯,芋头拿出请大家品尝。
镇宣传办临时变成了一个洋溢着大学、科技、知识等高端话题,附加其乐融融的小型农产品品尝会现场。
林益闻义不容辞地充当了“会务”工作人员,为同志们拿、送、传递食物、到开水及处理垃圾。在同志们边吃边谈笑中深情无限的回忆张老师的语文课讲得多么精彩;张老师的师德多么高尚;张老师的文章写得多么文采斐然。
尤其是讲一些细节,情节之清晰生动仿佛历历在目,昨日重现。宣传办的小文人,伪文人、真文人一个个都进入情境,感动感慨得稀里哗啦。
貌似已然站在门口有一会的当事人张老师,更加感动得无以加复。在同志们七嘴八舌大叹“现在还有这样的好学生”;“这年头,都状元了,还没有忘初中老师,难得啊”;“有其师必有其徒”的一片赞誉中,张老师走到林益闻跟前,眼含热泪,无比认真地说“林益闻,我为是你的老师而光荣。”
张老师已是镇宣传办的副主任了,有相当的话语权。在她的办公室中,林益闻诚恳由衷地先大谢师恩,接着汇报今后学习的计划,想法,然后不着痕迹地把话题转向家长里短,最后引向他此行的重点为他弟弟在宣传办谋个临时工之类的差事。
因为有之前良好的铺垫,加上爱屋及乌,原则性很强的张老师没有丝毫反感,愉快地接过林益闻捧上的林益阳的身家。
张老师一一看过奖状奖品,尤其认真地看了那篇“立志”文章。满脸微笑地对一脸期待的林益闻说“现在确实有这么个职位空缺需要人手。你弟弟的情况我个人是基本通过了,不过还要向组织汇报,要和主任商量后,走相关的程序才能定下来。”
林益闻立刻理解加了解地说“张老师,这个事能不能成并不最重要,今天最大的收获是您能亲自看审并认可林益阳的文章。如果今后能在您手下工作就是他的幸运。太感谢张老师了。”
“呵呵,有机会的。怎么没叫他一起来。”
林益闻一阵激动,“来了,来了,只是,只是他怕丑,羞于见人。”
“呵呵,文章写得好还怕见人,将来怎么搞宣传工作。”
哇再次激动,听话听音,这事一定是张老师权力范围内可操作的。十拿九稳,一定是十拿九稳了。
“那那那我去叫他来见见您,正式认识一下。”
“好,去吧”
走在回家的路上,兄弟俩那个兴奋,一路又说又唱。快到村口了,林益闻停止跳跃,拉着林益阳小心叮嘱,在没有真正去宣传办上班之前,这个事不要对任何人包括老爸老妈说,要耐心等待。
日后林益阳混到县宣传部工作时,已然完全确定哥哥的智商与情商确实胜他一筹。
高考改变了自己及家人的命运那年那月铁的事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