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书房,冼夫人坐在案前,铺平信纸,尹生慕站在一旁,身姿端正,右手在砚上垂直打圈,加少量清水化开。
冼夫人说道“如今岭南大小共有一百四十九部,其有大族首领三十二位,其中又有八大首领,其中瞿宅手下所辖共有四十二部之多。”
任远忧道“那是不是能劝服这八大首领便就容易多了”
冼夫人执起笔,点点头。
韩星越问道“那么夫人打算从何角度来劝服他们呢”
冼夫人道“这也正是我头疼之处,号召首领集会的理由好说,可以是夫君亡故之后的岭南整理,但该以什么理由确保他们都会来参会呢”
陈天潇道“但凡有战争,便是有利益相争,争土地,争富贵,争权势,但如果他们考虑到战争成本比可获利益还高时,便可知这是得不偿失,自然也就不会做这赔本买卖。”
任远忧道“陈总真不愧是生意人。”
陈天潇道“承让承让。”
陶涛道“夫人,您出身岭南首领部族,多少应该还有些昔日的人情在。”
冼夫人闻言,想了想,提笔蘸了蘸墨汁,开始书写第一封信。
尹生慕立在一旁,右手有些酸了,便换了左手继续磨墨。
因为是与岭南部族写信,又要念及旧情,冼夫人用的是岭南文字所写,尹生慕并看不懂,但冼夫人下笔很快,除了蘸墨不曾有停歇,基本就是一张信纸的字数,不多不少。
又亲自收进信封,待八封信写好,冼夫人转了转手腕,又继续写。
任远忧问道“夫人,八封信不是已经写好了”
冼夫人道“此时各部正是矛盾频发之时,此次集会须把三十二位首领都召集来才算成功,我必须将水端平,亲手书写以示诚意。”
陈天潇解释道“那头八封信,内容必是与后面的信不同的,所谓杀鸡儆猴,前面八封内容不同的信便是为了引鸡,待鸡杀了,后面拿了普通开会信的猴便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冼夫人浅笑着点点头,继续提笔书写。
韩星越问道“慕慕,你手腕累吗我来替你一会儿吧。”
尹生慕确实觉得手腕有些酸,道“好,越哥来替我一会儿吧。”
韩星越接过来,继续磨墨。
冼夫人瞥了一眼,笑道“没想到,刚才的小兄弟还是个行家。”
任远忧“什么意思”
冼夫人抬起头,放松了一下说道“磨墨看着简单,却是个细功夫,用力需垂直,身姿需端正,像这位小兄弟,用力虽足,方向却偏了。”
韩星越闻言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是我外行了。”
尹生慕道“我爷爷喜欢书法,我小时候便经常给他磨墨,所以有些了解。”
冼夫人点点头,而韩星越按照刚才所说调整了姿势,渐渐熟练。
任远忧看着坐下来的尹生慕正揉着手腕,觉得这人真是神秘有意思。
任远忧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