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涛劝慰道“你不能总拿现代的价值观去衡量古人,时代背景不一样。”
任远忧闻言又拉着她绕回到广武帝房间的背面,在窗户外蹲下,示意她听里面的谈话。
只听其中一个大臣道“刚才那小道姑应该是看见皇上吓住了,才会不小心掉了筷子。”
另一人道“好在咱们皇上宽宏大量,不计较这些小事。”
而此时,广武帝笑着说道“没错,而且封禅之时忌杀生,我在出门前都已斋戒沐浴十日了,今日更不能因此小事破了戒,也算积福。”
两人对视一眼,刚好有侍卫朝这边走来,任远忧便拉着陶涛离开了。
任远忧有些较真地说道“所以,是因为善良才原谅那个道姑,还是因为他的封禅而放过那个道姑,虽然结果一样,但初衷不同,意义就不同。”
陶涛闻言,皱眉不语,确实没有可辩解的话语,连她自己也陷入了沉思。
次日,到大殿中,由道长主持,行了封礼。
一应流程规制与漢武帝时并无大不同,只是广武帝显得更虔诚,甚至到了诚惶诚恐的地步,反而让任远忧对他更反感。
整个过程,广武帝毫无差错,表现得堪称优秀,优秀得仿佛是场排练好的戏剧,带着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任远忧带了偏见的眼光去看,所以处处不顺眼。
待封礼结束后,广武帝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大殿诵读了半日道经,而院中,由两名能工巧匠雕刻庆功石,一个负责将功德刻于石上,另一个则负责磨砺庆功石的形状。
不得不承认,与前两块庆功石相比,这块庆功石的确最为壮丽,但只要一想到这是人为修刻后的结果,任远忧便不再欣赏。
待太山顶的封礼结束后,陈天潇他们五人被安排跟随圣驾到岱山行禅礼。
当五人站在山北的山道等待广武帝出发时,却见他又坐上了轿撵。
任远忧心想“下山还坐轿撵,不怕摔下去吗”
再一看,十六人抬起骄子,前面的轿夫举得高些,后面的轿夫矮些身子,如此一来,轿辇是水平的,皇上坐于其上,并不会前倾。
而且这十六人经过训练,步伐一致,配合默契,走得又稳又匀,颠簸并不大。
怪不得,广武帝选择乘辇登山,而后又乘辇下山。
这样享受的福气,是普通百姓这一辈子想都不敢想的舒适。
看着那些人矮下去的膝盖、鼓起的手臂肌肉,任远忧不由得握紧袖子里的拳头,恨不能冲上去把皇帝拽下来。
这两日她观察得细,广武帝行动自如,就连刻庆功石时,他跪了那么长时间也只是起身初时有些僵硬,而后便再无不同。
这就是古代的阶级地位,尊卑区别,更是以劳力、尊严去跪服上位者。
到了岱山,任远忧已然面色铁青,但也只能配合着完成广武帝的禅礼。
所有的礼节步骤,广武帝一点不错,在封禅之礼都结束之后,命史官记录,并决定改写年号为“平顺”,意为天下太平、风调雨顺,更是以此表明他征战多年终安定天下、创立东漢王朝,乃是上天之意,他是名正言顺、独一无二的天子。
不光他,每个来太山封禅的皇帝都是如此之愿,君权神授便是如此。
尹生慕广武帝原型即光武帝刘秀,只是此处为了戏剧冲突有所改编,且不代表对真实历史人物的评判,而且其他皇帝是否乘轿辇有待考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