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吴成垂头丧气的走了进来,或多或少的听到他们的对话,脸上蓦然出现气愤,怒对了他们一眼,便低头朝后厨走去。
瞧瞧他的背影,然后大家互视而笑。
“吴成老弟,昨教我的酸辣海带丝,我已经掌握了,今可以传授我做老醋花生吧”
刘厨师的话音刚落,吴成瞪了她一眼,“改,我没有心情教你。”
“又不是女人,怎么总有那么不开心的几。”刘厨师嘲笑道。
“滚。”吴成朝他狠狠的甩出一句话。
下午六点半的时候,两个包房的顾客吃好散伙了,这时来了两位中年男子,相貌平平,奇怪的是每个人手里拎着一瓶酒,还是白酒。
程兰将他们领到就近包房的位置坐下,以防喝酒影响到别的顾客,本想让他们坐包房,会更安静些,可是狼藉的包房不是一二分钟就能整理出来。
菜还没有上,酒已然斟满,两个玻璃的酒盅,约莫能装半两,清澈如水的酒满的快要溢出来,香味飘逸,准时好酒,若是淌出来就是浪费罪过。
菜有西北烤羊腿、老陈醋花生、长安葫芦鸡;四串羊肉串;白菜心烧豆腐;清炒青菜;两个牛肉夹馍和正宗的西安凉皮。
仅一年未见的两个人把气势搞得跟二十载没有碰面似的,深情款款道“沈大哥,哎好日不见,让弟想念的很,”眼里充满阴沉。
两个同村的人,携手努力从贫困的地区爬出来,学到大学,不在一个班就在同一所学校,可是毕业后在一个城市上班,虽然搁一条黄浦江,忙时几个月不见一次,甚至几年见不到。
十年前,沈先生在浦东新区按揭的方式买的房子,房子二室厅,膝下有一个女儿,三口之家,居住于此,老家还有年迈的父母在老家;而陆先生一直租房,家中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唯一的母亲跟在一起住。他们都是从事律师行业。
陆先生心事重重“我也是,想想大学,喝酒扯蛋多逍遥,现在多休息一,都觉得像犯了罪似的,身不由己。”
一碟花生搁在桌上,吃上两口,碰杯喝上,那时兼职挨骂、表白失败等繁琐的事都能在半醉半醒之际倾述无阻,而如今饱受滚爬摸打的磨练,纵有千言万语也不知从何谈起,唯有杯酒下肚才能如释重负。
“今不明月,不谈星辰,只喝酒,一醉忘烦恼。”
沈先生边倒酒边道。
西安凉皮、白菜心烧豆腐和清炒青菜陆续爬上餐桌。
倘若这店开在露的夜市就是锦上添花,畅想一下,咪着酒,吃起佳肴,猛抽自然之,聆听之音,仰望星辰,邀明月共举杯,欲笑,就弯腰捧腹;想哭,就嚎啕大哭,惊鬼神就如何,繁华的都市有时像个笼子,束缚着手脚,还有如游丝的灵魂。
西安凉皮、肉夹馍端上和羊肉串时,一瓶白酒空着肚子乖巧地躺在瓷砖地板上,另一瓶已经开启。
顾客反映大厅有人大肆抽烟,鼻炎过敏,不喜欢闻烟味,不远处瞧到两股烟笔直向上冒,始作俑者的就是他们两个,汪梦远走上前,彬彬有礼地劝他们把烟掐灭,指一处墙的标志图,禁止抽烟,他们笑着解释刚才没有注意,去厕所抽去,还是跟文雅的人好沟通。
回顾往日,半个月前真是秀才遇到兵啦,即便理由几箩筐,滔滔不绝到了口干舌燥,烟瘾顾客没有放下嘴里的哪一支烟,就在汪梦远及其他顾客的注目下结束它,浑身散发出居高临下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似乎他在挑战大众,就这样又能奈我哈,当时,汪梦远无可奈何,只好垂头丧气地去干别的事,像打败仗的士兵。
“哎,律师怎么不好干,好久都没有接到活,赚不到钱。”
沈先生满眼都是悲伤,不是该怎么干,都45岁的人,跳槽不一定找到合适的,不跳呢,恐怕连房子都供不起。
“困难只是暂时,事情会有转机的。”
陆先生安慰道,真怕他有不好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