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骨看上去都被生生砸碎了。

而且，用的是拳头。

难以想象刚刚自己倒地时没架住敌人的拳头会发生什么。

“原来如此……对了，还没说说你叫什么呢？”宫野志保留下艾迪·布洛克在外看守，自己也双手插兜走入了屋内：“你是这里的员工吗？”

说这话时，雪莉特意看了看周围有没有摄像头。

结果发现，有，但是坏掉了。

从摄像头下方的瓷盘碎片就能看出，是靠投掷它来击碎的。

“我……我是的……刚刚把工牌掉了而已！”那女子慌忙指了指右手边的地面：“那个就是！”

“看到了，玛丽女士。”何南押着她走近被砸碎的工牌，看到还有根断指落在一旁，眉头一皱：“这也跟你最终得以存活有关吗？”

“看起来你咬断了它，顺便在挣扎时砸碎了工牌。”雪莉过去仔细看了看断指的切断面，又转而望向这名女子：“和你牙齿的形状很吻合。”

“是的……杰克·奥尔顿……那混蛋在想杀我时，我咬掉了他的手指！之后，奥尔顿便一把推翻了我，我就这么晕了过去……”玛丽慌忙解释道：“他……大概是觉得我死了……所以就离开了……醒来后，听到有人朝这边来，还以为又有人要杀我，就拿了把刀自卫……我真没想袭击你们呀！”

“听上去很奇怪。”何南听了完全无法信服：“其他人的尸体死相都很凄惨，凶手的手段极其残暴。个个尸体都见了血……怎么只有你能靠昏迷混过去呢，玛丽女士？参考别的尸首，他理应再对你攻击一番、造成躯体破裂才是。”

“我也不清楚……大概是因为，他的手指被咬掉了，疼得顾不上那么多了，只想跑吧？”她连忙解释道：“奥尔顿……他之前被别人打时，似乎完全不怕疼的样子……但没准那只是因为还不够疼吧……！只要超出忍耐范畴，他就受不了了！”

“我明白，玛丽女士。你说得有道理。”何南瞥了下破碎的工牌，和正戴着手套拿起它检查的雪莉交换了一下眼神：“看来这真是一场悲剧啊……不过你放心，我们已经逮住凶手了。好的，最后一个问题……那个工牌是怎么被打碎的？”

“他……当时推开我时，撞碎的……”

“撞碎——怎么个撞法？是这样吗？”何南给了雪莉个颜色，她心领神会地模仿了一下最普通的近身撞击法——用手臂护着身体发动撞击。

“对，对，就是这样！”她连连点头。

“好的，感谢你的配合，玛丽女士。”何南笑了笑，收起匕首。

“终于拿开了……吓死我了！”玛丽总算安心的喘了口气，但神色依然带着一丝紧张感：“那……我可以回去了——咦？！你、你干什么？！”

何南突然掏出另一副手铐，将她的双手扭在身后扣住。

“因为你也是凶手啊？说不定还是主犯。”何南看了看雪莉在狡黠笑容中掏出的录音笔，确信万无一失，便自信十足的说道：“证据都录下来了，玛丽女士，别想狡辩了。”

“胡说什么？！”她的语气又惊恐又愤怒：“凶手明明是杰克·奥尔顿！”

“可是你给奥尔顿下的药，对吧？”何南盯着她，带着憎恶的感情缓缓说道：“那种药物能让奥尔顿听你命令行事，并获得巨大的力量和抗痛能力……你指使他屠杀了厨房里的所有人员，并在最后演了出戏……装作被他打晕，直到警方前来。”

“可惜先来的是我们。”雪莉收起录音笔，轻声说道：“当时你想必慌得不行吧，玛丽女士……你把我们当成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