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的有用线索，就没有了。

“就这些？”何南询问道：“还有没有其它线索？”

“没有了……”汤姆愁眉苦脸地回答道。

“那三个人里，有没有跟死者存在过节的？”

“我们都是好朋友啊……哪来的什么过节？”

“所以你认为当晚屋里存在第六个人。”何南看着汤姆的双眼，重新确认了一下他的想法：“坦白说，你是这么认为的吗？”

“……老实说，我不知道。”汤姆咬了咬牙：“但我知道，那三个人都有嫌疑……我妻子不可能是自杀！”

“说说看你为何这么觉得。”

“她之前一直挺开心的，怎么可能突然不想活了？”汤姆低声用几近吼叫的嗓音说：“这不可能！我们出事的前一天，她还兴高采烈地计划要个孩子……我们连孩子叫什么都想好了！结果，仅仅过了一天——不，他妈的一个小时！她就不想活了？你说我怎么可能认同！”

“了解了。”何南陷入沉思：“对于警方给出的解释，你怎么看？”

“……我不知道他们说的对不对，我只知道，她——贝斯不可能自杀！”汤姆咬了咬牙：“而且，贝斯是信基督的……她一直相信自杀者不可入天堂，即便只从信仰来说，她都绝无可能这么做！”

“……嗯，这样。”何南看着档案，叹了口气：“其实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警察大概率只是想快速结案了事。他们选了个最容易解释的说法，这样就不必在你那偏僻的房子耗上太长时间，导致他们风餐露宿……或者，此案背后就是有隐情。”

“你也这么觉得！”汤姆连忙问道：“警察说谎了对吧？她肯定是被人杀的！”

“不，警察说没说谎还不一定，因为仅从目前手头这些资料来看，客观地说，贝斯有自杀可能性——除非我还能有更多资料来排除这个说法。”何南皱着眉询问道：“你那间房子里的摆设，还跟案发时差不多吗？”

“出事以后，我就再也没动过那间房子。”汤姆咬着牙：“我本想着再也不回去那个……令我又伤心又恐惧的地方……我敢打赌，一到那我就会做噩梦的……梦见我妻子歪着头被留声机绞死的样子！”

“我有必要看看那留声机——不，不止是留声机，我有必要看看房子的各处，并且有必要请你陪同，随时回答我们一些问题……比如当时，几点，你们在这里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何南这样说着，看向汤姆：“如果你委托我们查这个案子，那就把合同签了，然后哪天有空带我们去。”

“今天就可以！”

“多远？”

“差不多……出了纽约西北边，再开上二十公里吧。在一个小村子边上……”

“那好。”何南神色严肃的点点头：“现场你确定保存得很好吧？”

“确定……”

“血迹也都在？”

“在。”

“嗯，那行。”何南深吸了一口气，看向雪莉：“怎么样，雪莉？你觉得……”

“可以啊，走吧。”雪莉也神色肃然地看了看他，点点头：“价钱你来说吧。”

“好了，汤姆。”何南转而看向汤姆，打开茶几抽屉，从中抽出一张A4的合同模板，拿出黑笔来：“这个案子是半年前的了，而且还要出城去乡下。价钱肯定要比没这些条件的高一些。所以要收费七万美元。定金先交一半，所以是三万五。能接受这个价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