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玩意长的样子……毁不毁容都一样吧。”何南听了有些无语，进而看到雪莉蹲下身子开始捏起它由胶状物质组成的下肢：“呃……你在干嘛呢，雪莉？”

“试试手感。”雪莉又捏又戳，露出一丝微笑：“喔……不错嘛。正是我想象中史莱姆应该有的感觉。”

“你也想到史莱姆了吗……”何南也过去捏了一下，确实觉得手感出奇的好：“确实啊，从来没摸到过这种材质的胶体。说不定只有这种怪物出产这类物质。”

“触手也是，相当有柔韧性。”雪莉捡起它捏了捏，啧啧称奇：“不过毕竟是怪物身上的，不能用来吃，有点可惜。不然这里有好多鱿鱼呐……可以做成刺身。”

“呃……所以你是想吃鱿鱼刺身了？”何南如此开口询问：“正好今天这案子也赚到了七万五——不，八万美元。明天咱们可以奢饰点，去吃顿档次好些的日料什么的。”

“行啦，不用那么贵的。”雪莉松开触手，笑呵呵地说：“也不是特别想吃，就那么一说罢了……咱们出去吧，这里一股骚味，臭烘烘的都喘不上气。”

其实这里味道根本不大。

不过何南看得出，雪莉就是随便找个借口出去而已，所以就没再说什么，也一起跟上去了。

“那，我们用这个钱先去买点装备怎么样。”何南进而这样提议：“把你想要的武器都给买了。”

“也用不着，等犀牛药剂那个案子解决再说吧。”雪莉摇了摇头：“别急。我现在又不是没东西用了。”

“哎……那好吧。”何南见她如此坚持，便没再多说，以免雪莉反而不开心。

重新回到检查站后，何南已经能望见远处的警灯。

好几辆警车从远方的大道上飞速驶来。

……后面还跟着救护车。

不过这里已经没有能急救的人了。

只留满地可以直接送去太平间的尸骸。

“哎……我又想起之前在望远镜里看见那人了。”何南看着警车那耀眼的光芒，不禁如此低声感慨起来。

“怎么，遗憾没救下他吗？”雪莉微微调转头颅，望向了何南的脸庞。

“倒也不是后悔，因为我知道自己救不下……没什么愧疚感。”何南望着当时看见他的那栋建筑，深思了一口气，因冷风而觉得喉咙都略有发寒：“……就是感觉，命运还真是无常啊。要是咱们早来一点，或者拼接怪晚来一点，他就不会死了。”

“喔……是啊。”雪莉听他这么说，扭回脸去，转而抬起头来看着夜空：“……嗯。”

“……在想什么呢，雪莉？”

“没。”雪莉看着天上的星星，眼神充满了无奈和怀念：“……没什么。”

“……哦。”

何南也抬头看着夜空，陷入了沉默。

他知道，雪莉又在想自己父母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