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电视上的画面，开始抖动、变形，最终变成了恐惧墨迹的模样……

……！

何南猛地惊醒。

然后，便望见雪莉正坐在自己身旁，带着稍显担心的表情看着自己。

不过，看到何南醒来的一刹那，那神色就瞬间变得平静起来。

“你脸色很差，又做噩梦了？”

“呃……嗯。”何南看了看她，安下心来，重新闭上眼睛：“梦见恐惧墨迹了。”

“……看来它给你的惊吓，印象相当深刻啊。”

“肯定的。那东西就是……怎么形容呢？”何南叹了口气，随后接着说道：“感觉就像你体内有个控制自己是否处于恐惧状态的开关，只要开了你就无条件会感觉害怕。而恐惧墨迹的作用，就是把它打开。至于看到恐怖的场景之类的，其实都是附属效果。我觉得说不定那就是大脑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自行演化出的幻象。”

“自我欺骗是吗……”雪莉听了，微微扭过头去，看着彻夜照耀灯光的客厅：“……嗯。我懂。人的身体会因为大脑的欺骗造成各种本该无法实现的后果。比如有个实验就是这样的嘛……把犯人的眼睛蒙住，捆在椅子上，假装把他的手腕划开，然后用滴水声假装成在流血。犯人第二天就真的死了……死于体温过低。”

“嗯，心理暗示。貌似是FBI干过的。”何南看着雪莉，这样缓缓说道：“因为失血过多本就会造成失温嘛……所以当大脑以为自己在流血，就会开始模拟血流不止的一系列后果，最终自行安排了死亡。”

……

同理，是不是只要我暗示自己在和雪莉一起睡，我就真的能体会到这种感觉？

何南突然有了大胆的想法。

……进而发现，这似乎不科学。

毕竟这种感觉没有刻进DNA里，怎么靠自己想象就能完全实现。

“其实只是看到恐惧墨迹也不足以造成这种恐惧感。”何南再次补充说道：“我……梦见恐惧墨迹替代原本的节目，出现在了电视上。”

“……这样啊。”雪莉重新掉过头来，表情有些凝重：“如果真出现这种事的话，后果可是相当严重。这一台节目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在看。到时候不仅是纽约的人遭殃，全美国都可能陷入非比寻常的混乱。不过，一切的前提都是它上了电视还能有用。”

“嗯，希望没有。否则这玩意的威胁或许比拼接怪都大。”何南重新闭上双眼：“若是通过电视放送都能有效，那就意味着在网络也可以轻易流传。一旦这玩意上了网还能用，那要彻底封杀掉就很困难了。恐怕不少家伙都会保存那段影像，然后有朝一日再搞出更大的乱子。”

“……我在想，探照灯当初想曝光的奥斯本集团的黑料，是否就跟拼接怪这些事有关系呢？”雪莉抱着霰弹枪，轻抚枪身，随后沉默片刻才接着说道：“感觉不太可能吧……否则他大概会在网上直接把这事抖出来。奥斯本他们就算压得下去，也得忙好一阵子了。”

“也许探照灯就是想要最给力的曝光。”何南只能这样分析道：“网上的流言太多，他要是不搞出点大动静，不会有人把他当回事的。”

“呵……他还真是扳倒奥斯本的意愿出奇强烈啊。”雪莉轻笑起来：“也许他一开始就不该去找什么黑帮，直接找复仇者联盟会效果好得多。”

“或许他早就找过了，但是遭到拒绝。”何南翻了个身，看着天花板，低声说：“亦或是……他也不信任复仇者们。”

“行事理念的不同？”

“嗯，很可能吧……就算不谈理念，复联要和他联手，风险也太大了……他们做这种有可能损伤复仇者形象的事前，必须得再三谨慎考虑。”何南这样说着，重新闭上眼睛：“哎……不考虑了，接着睡吧……就等着看看他的动作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