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中国人听了，打量了一下艾瑞亚，苦笑着问她是不是真满二十一了，看上去不太像。

于是，艾瑞亚认真的点点头，撒谎说自己就是纯正的二十一周岁。

那位中国人依旧将信将疑，不过俄罗斯人就爽快多了，说不到二十一又能如何，他觉得美国这边禁酒年龄简直就是有病，就跟要学会用步枪一样，这个年纪的孩子早就该拿啤酒当水喝了，去帮她买好了。

于是，他们两个最终陪艾瑞亚去了商店，看着她面对一大排啤酒有些茫然的样子，便问需不需要来点推荐。

“不用啦。”艾瑞亚摇摇头，找到了主人爱喝的牌子：“这个就行了。然后，我还想买伏特加……”

“哇，伏特加？”那中国人迟疑了一下：“不太好吧，这个度数……”

“你看她连手枪和长剑都会用了，喝点伏特加算什么！注意别喝多了乱打人就好。”那俄罗斯大汉用卷舌音浓厚的英文打断了他的话，扫视了一眼货架上的伏特加，哈了一声：“这的牌子都不好喝！出去，我送你一瓶最正宗的。口感绵密醇厚，跟水一样清冽，那才是上品。”

“哦哦哦……谢谢~”艾瑞亚兴奋地不得了，又跑到止疼药的货架，挑了瓶没吃过的巧克力口味：“嗯，就是这些啦。”

“孩子，如果你喜欢巧克力的话，巧克力豆在那边。”中国人把它手里的止疼药夺了下来，一副担心的表情：“你知道这是药吧？还是成瘾品。喜欢这种口味就买真正的零食好吧？或者喝点酒也比这个强……”

“我不是当糖吃啦，就是要用它止痛的。”艾瑞亚很认真地这样说着，又鼓着嘴抢了回来：“……不过多谢关心了。”

他似乎不信，还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没再多说什么。

之后，艾瑞亚没忘在前台要一个装鱼的塑料袋，并在回到俄罗斯大叔的越野车旁后，获赠了一瓶全是俄文的伏特加。

她走前，还和两人一起喝了罐啤酒。

头一次尝到这种饮料，她对这味道感到非常新奇和着迷。只不过，要让她选的话，她还是更喜欢喝汽水和果汁。因为甜甜的。

啤酒虽然清香，却有股苦味。

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有这种味道，难道去掉了不会更好喝吗？

“这个苦味才是精髓。”中国人告诉他。

“没错！”俄罗斯大叔拿出瓶起子，嘿嘿笑着：“那伏特加你不喝吗？”

“不啦~我想之后慢慢品尝呢。”艾瑞亚捂着因为喝酒似乎有点发烫的脸，嘿嘿笑着。

“那要尝尝这个吗？”俄罗斯大叔敲了敲红星二锅头。

“……喂，别让小孩喝白酒。”中国人把酒瓶挪到一边。

“尝尝而已又不会怎么样。”

“那……那就尝一点？”艾瑞亚也有些好奇它的味道，如此提出。

“你看人家都这么说了，别护着你的宝贝了。”俄罗斯人再次怂恿中国人道。

“……行吧行吧，但只能一口。再说这哪是我舍不得，实在是……她年龄没到喝这东西的地步好吧？”中国人摇摇头，一脸无奈，给艾瑞亚倒了一瓶盖：“不是舍不得给你多倒啊，孩子，而是你恐怕接受不了这个味道。”

“没事，我觉得应该没问题！”艾瑞亚早有心理准备，自信十足。

“……那你尝尝吧，接受不了就吐出来。”他递来瓶盖。

艾瑞亚小心翼翼地接过它，尝了一口试试。

接过，它进入口腔的一瞬间，一股又辛辣又带着丝甜味的烧灼感便弥漫在嘴里，顿时让艾瑞亚的脸色变得十分精彩。

她皱着眉头，哭笑不得，一副想咽又咽不下去、想吐又不愿意服输的表情。

最终，她还是咽了下去。

那一瞬间，她就觉得喉咙和胃里都在烧，气管也被刺激得剧烈收缩。

她立即剧烈地咳嗽起来，喝了好多水才缓过来。

……我再也不喝白酒了，太可怕了。

艾瑞亚抱着伏特加、啤酒和漫画——以及刚刚用锁链从河里钩上来，如今正躺在塑料袋里的鱼，边走边如此沮丧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