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生活可以漫画化,那么靠在夏洛克身边的约翰此刻的样子一定是先石化,然后迅速地碎成了一地渣渣。
约翰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昨晚琢磨了半天的“好方法”会是以这样的结果收尾。现在他连看夏洛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说话也不利索了:“我、我告诉、我亲口告诉你的?什么、时候?”
夏洛克意味深长地斜睨着约翰,满脸写着:噢,你承认了。
约翰:……该死,反应太心虚了!
夏洛克摇摇头不再说话,不顾对方的震惊,只是沉默地扶着约翰向前走,把人连拖带抱地拉了卫生间,推开门,打开灯,真的就像约翰之前脑补的那样“十分变态”地径直把人拉到了马桶前。
约翰还在震惊中无法自拔,就连夏洛克解他的睡袍带子他都没有反映过来。直到夏洛克戏谑地问他是否也需要帮他扶那个什么什么的时候,约翰才大惊失色地揪住了自己的睡袍带。
约翰一脸维护自己贞操羞愤装:“不,别解了、真的不用、不用不用,感谢。”
夏洛克微微抬起下巴,张开嘴,煞有介事地说道:“哦,我记住了。你不喜欢解浴袍,你喜欢直接撩开……这样?”
约翰死死地按住下摆的两个衣角,尴尬得差点没有站稳,一头栽进马桶里。
夏洛克完全不觉得自己用嘴在对约翰耍流氓,煞有介事地扶着约翰还做出了要继续伸手的动作。
夏洛克手一伸,约翰也不知道是受得刺激过度还是怎么了,只觉得自己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四肢灵活、大脑清醒,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夏洛克赶快赶出卫生间了事。
夏洛克不为所动,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坚定地站在约翰身后像一尊倔强的雕塑。
约翰无奈又崩溃地把人向后推了推,叹息道:“行行好,夏洛克,你能不能先出去?你让我先解决完个人问题,然后……再说别的行吗?”
夏洛克看着瘦高,但推起来像一座小山完全移动不了分毫,最后还是夏洛克自己动了动腿,磨磨蹭蹭地走出了卫生间。
约翰嘶吼:“把门关上!谢谢!”
一只手从门外墙边伸了出来,“吧唧”推上
了门。
约翰站在马桶边,深深地吸了口气、呼出……又吸了口气、再呼出。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艰难地把自己的小问题解决了。冲了厕所,温温吞吞地整理好衣服,约翰觉得身上的疲惫感又回来了,他慢腾腾地挪到了洗手台前,洗手。
水流冲刷着约翰的手指,约翰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比较以外的是,他的面色没有想象中苍白,反而带着一点红晕——不知道是刚才被夏洛克折腾的还是发低烧的缘故。
身上的话,看起来不仅是睡袍褶皱遍布,头发也有些乱,不过想想昨晚测试后到今天凌晨的这么一大顿折腾,这副模样也算正常。总体来说状态不好不坏,甚至比想象中要好得多。
约翰关掉水龙头,甩了甩手上的水,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大领子。睡袍的领口因为衣服本身的结构问题,依旧半敞不敞着,脖子和胸口露出一大片。看看自己的模样再想想夏洛克衣不蔽体的睡袍,似乎他俩也是半斤八俩,穿着这种睡袍,也说不上谁比谁“风骚”。
不过……
约翰拽了拽领子,表情呆愣。
领口掀开一点后,约翰整个人“疲惫而朴实”的画风都变了,变得看起来十分的……“饱经风霜”且“风情万种”,只因为那些刚刚被藏在衣领下、睡袍里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红色印记……
其实约翰第一反应是:自己最近看的文献里有没有提过诸如在精神力等级测试中晕倒后,是否会有全身过敏皮肤呈块状淤血的后遗症?
但仅用了两秒,约翰就推翻了自己的观点,反应过来这种红到发紫的斑驳印记都是些什么东西,尴尬和羞恼一瞬间直冲天灵盖!
见鬼的过敏!夏洛克是属狗的吗?!
约翰凑得离镜子近了一些,想要看得更仔细。这一凑近,约翰只觉得天旋地转,自己眼睛都要花了!
原来刚才是没有认真看,现在带着找痕迹的眼光再稍微审视一下自己的身体,那真的是除了脸以外连一寸好的皮肤都不太能找到了:深的浅的、粉的、红的、紫的……大小不一形态各异,在身上竞相绽放。有的地方还层层叠叠,姹紫嫣红、百花齐放。
约翰震惊之余深深地疑惑:夏洛克
是如何做到刚才坦然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给自己系睡袍衣带的?他难道看到这些自己搞出来的野兽痕迹不会羞愧颤抖吗??
约翰为此在心底还产生了一丢丢懊恼——昨天晚上某个时候,他就该在夏洛克压过来把肩膀怼在他嘴边的时候,狠狠地咬下去!能留个半永久的牙印最好!
夏洛克站在卫生间的门外,抱臂靠在门边的墙上,他其实一直在关注里面的动静,在听到马桶冲水声和洗手台的水龙头声音后,里面很久都再无其他动静。
应该约翰行动不太方便,所以动作才这么慢。只可惜他的小军医太害羞太逞强了,不让他在里面全程陪同。其实要夏洛克说,他觉得完全没必要,因为约翰什么样子又是他夏洛克没有见过的呢?尤其是经历了昨晚以后……
夏洛克预测着约翰的行动轨迹,脑补着约翰洗完手慢吞吞扶着腰出来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就要勾起。
算了,耐心点吧。两人已经完成了精神力和身体结合需要做的所有事情,反正现在约翰已经完全属于他了。
又等了一会儿,夏洛克却还不见约翰出来,这可与他对约翰的演绎有背。夏洛克觉得自己的耐心告罄,用手指敲了敲门,故意高声说道:“里面的先生,如果你的小问题还没有解决,是否需要贴身的吹口哨服务的帮助?”
约翰正心底震惊且恼火着,脑补着要怎么在夏洛克身上找补回来,听到夏洛克的话一机灵,恶狠狠地对门外呲牙道:“不用,一会儿把自己洗白了,放床上就行。”
约翰本来想对夏洛克说:一会儿把自己洗白了放床上让我咬就行。但是话到嘴边突然觉得有点歧义,就囫囵地说过去了。但是说出口的这句似乎听起来依旧充满歧义且不够有气势。
于是约翰说完还没有等到夏洛克的回复,他便把自己又给气到了。
洗白白?床上?
夏洛克:……哦?
夏洛克原本斜倚在墙上,听到约翰出人意料的回答也愣了一下,他缓慢地收起懒散伸出去的一条腿,表情愕然里带着一丢丢几乎可以完全忽略的羞赧,在看不见的角度,他的眼睛闪闪放光。
如果约翰看到夏洛克的表情,一定会恼羞
成怒地扑过去,揪着夏洛克的头发质问:你的脑子里又在想什么不健康的登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