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狗仔?!
他们被拍到了么?
那明天的头版头条……状况会是何等惨烈,时茵根本来不及想。
她紧张到浑身僵硬,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决定追江御之前,她就做好了被拍被扒的心理准备。
然而如今两人还清清白白,没什么关系,这要是被拍了,按照媒体添酒加醋的调性,他俩指不定被抹黑成什么样。
更甚,他们可能会说江御艹粉,人品败坏之类的。
网上的吃瓜群众大多不会管真相是什么,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坚持到新闻反转。一旦污点和江御挂钩了,那就很难洗掉。
一想到后续那么多的麻烦,时茵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老老实实地待在他怀里,即使难受,也乖乖地坐着不动。
因为离得近,暮春的衣服穿得不厚,透过衣料隐隐约约能听见男人强有力的心跳声。
时茵无聊地数了数,渐渐皱起眉头。
看来江御也很紧张啊,不然为什么心跳得这么快?
约莫过了两分钟,时茵感觉到后颈一轻。
她闷闷地问:“走了吗?”
江御彻底松开她,“走了。”
时茵坐起来,四处张望了一阵,确实没有看到人,瘫坐在座椅里,蓦然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
她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正要开口,听得江御说:“抱歉,吓到你了。”
男人声音温淡,没有夹杂太多情绪,“跟我在一起委屈你了。”
时茵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没关系。”
回应完,她惊觉江御刚刚那句话十分有歧义,尤其是“在一起”这三个字。
“在一起”可以理解为“待在同一空间”,也可以理解为“因相爱而交往”。
时茵知道不可能是后面一种意思。
在这种语境下,很明显,应该按前一种解释理解。
然而刚刚那个拥抱的温暖未散,她恍惚着,不由自主地抬眸,看向身边的江御。
如果真遇上了狗仔的话,他为什么要把口罩摘下来?这岂不是更明显吗?
想着想着,时茵的耳朵悄无声息地红了。
车里的气氛莫名变得奇妙起来。
时茵不好开口,后半程便沉默着,不
吱声了。
江御住在一个别墅小区,他家是一座独栋别墅,自带一个地下车库。
彼时天色擦黑,屋外的声控灯感受到动静纷纷开了。
他把车开进车库里停好,先下了车,又转到一侧去给时茵开车门。
时茵下车,朝他说了声“谢谢”。
江御淡淡道:“不客气。”
两人上楼,屋里的灯都亮着,餐桌上有菜,香气四溢,却不见人。
时茵环视一圈,问:“其他人呢?”
江御引着她去餐厅,“走了。”
时茵心下一囧,初次见面那天晚上他说过不是一个人住,若非如此,时茵绝不敢贸然提出来他家里吃饭。可她万万没想到,最后还是成了她跟江御两个人独处。
来到餐桌旁,看到一个咕咕冒泡的鸳鸯锅,以及旁边的油碟,时茵后悔了。
她肯定是脑袋被门夹了,才选择吃火锅的,吃出一身味道也不知道熏死谁。时茵思虑再三,默默地把蒜和香菜挪远了些。
视线挪到餐桌的角落,时茵注意到了两盘看上去像是已经熟了的菜。丛丛翠绿中夹了几片肉,没有一点油水,完美的诠释了“可怜”两个字。
“这是你的晚饭?”时茵投以同情的目光,“有新戏要拍了?”
江御替她拉开椅子,示意她坐下。
“也不算,客串几天。”
时茵顺口就问了:“什么时候进组?”
江御绕到她对面坐下来,倒了杯水,“5月6号。”
时茵眸光一亮,兴致勃勃地问:“在哪儿拍?”
江御:“Z市的钟灵山。”
听到这个答案,她不由惊了,“好巧。”
时茵很早就计划去写生,为了错开五一假期,定了6号的车票。
“我要去那儿写生。”时茵说。
江御闻言抬眸,放下手中的筷子,“你打算住哪儿?”
时茵夹起一片生牛肉,放入汩汩冒泡的热汤锅内。
雾气氤氲在两人之间。
她看着锅里的牛肉,语气惫懒:“还没定。”
江御问:“你一个人去?”
时茵夹起肉,蘸了点花生酱,“不是,和我闺蜜,还有工作室的同事们。”
“我们人多,要定个大房子,还在看。”
“我倒是有个好去处。”江御说,“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时茵怔忡一秒,“你该不会……在那儿有套房吧?”
江御勾了勾唇,笑而不语,算是默认。
时茵深吸一口气,“我们不白住,钱按市场价给你。”
江御云淡风轻,“没事,我还欠你五百万,从里边扣就行。”
“行……吧。”时茵说着低下了头。
尽管他说得好像很有道理,可时茵总觉得,她好像一直在占他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