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真是个疯女人。”
顾盛宇推开她,扯了扯自己的领子。
眼前这个女人的脸,他从没这么仔细看过,比印象中的更为惊艳。
但那又如何,不过是个草包。
余馨淼从他那双冰寒的瞳孔里看到了嘲讽,冷笑一声,撂下狠话,“我可没耐心跟你玩什么玛丽苏游戏,这婚约迟早解除。”
顾盛宇也不甘示弱,“我忍耐有限,同样的话我不想听到从你嘴里说出第二次。”
两人大眼瞪小眼,都从对方眼里读出两个字:傻逼!
余馨淼不想跟他继续僵持,白了他一眼。
擦肩而过时,她狠狠踩了顾盛宇一脚,趁顾盛宇盛怒的时候,还做了个鬼脸。
活该,天堂有路你不走,迟早下地见阎王。
.
傍晚的丽园笼罩在绚丽的柔光之中,四周的路灯都是仿照明清时的美人灯,隔水遥望,星光点点,如坠银河。
落地玻璃墙旁,放置着一个梨木画架,圆桌上摆满了画具,调色盘里五彩斑斓。
阮岚星拿起画笔比照玻璃墙外那道靓丽的风景在画纸上勾勒出一个轮廓。
画纸上是一个寥寥几笔成型的少女。
阮岚星描绘她的神态,画上美艳的五官,笔尖划过,一双生动的瑞凤眼跃然纸上,眼尾上挑,带着少女的娇矜。
纸上人笑起来,卧蚕明显,温柔得如这微醺下的水波。
而真实的那人现在却站在桥头,拾起石头砸向湖中,惊起几只大白鹅乱扑腾翅膀。
手上的笔停顿片刻。
阮岚星看着画,又看着远处正在用木棍捅大白鹅的余馨淼,手里没了轻重,反应过来时一团颜料已经砸在了画中人的脸上。
白费一张画纸。
余馨淼此时正在和大白鹅斗智斗勇呢。
也不知道哪里飞来的一群大白鹅把丽园当成了自己的家,横行霸道的,把原来养的天鹅给啄走后,霸占了园子。
它们对突然蹿起叼走人手上的东西这件事乐此不疲。
只可惜它们这次的对手是余馨淼。
叼走的东西是余馨淼随身带的小烟管口红,全球限量,外刻余馨淼名字的专属款。
这能忍?
她随手捡了根木棍,使
劲戳跑到水里的大白鹅,过了一会儿,大白鹅齐齐游到岸边。
上岸,直冲向余馨淼。
领头鹅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张开嘴刚要啄人,就被一双无情铁爪掐住了咽喉,只剩下无能咆哮。
余馨淼一手抓一只,在大白鹅中找寻抢自己口红的那只,可大白鹅外形相似,又是傍晚,根本分辨不清。
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大白鹅给弄水里去了,余馨淼气得不行,新仇旧恨上头,差点没薅秃了大白鹅的脑门。
等过两天就叫管园林的张叔把这群大白鹅赶走。
余馨淼诸事不顺,只好提早结束自己的散步行程,返回别墅。
许久,阮岚星推开玻璃门,来到那群被整的没精打采的大白鹅面前。
他笑着抚摸白鹅,掏出美工刀,麻利的划开了白鹅的脖子,鹅血顺着刀流到了他的手上。
双手鲜红,也浑然不觉。
过了一会儿他从一只白鹅的食道里找到了那只细长的口红。
他拿出手帕擦了擦仔仔细细地自己的手,然后将那块绣有余馨淼名字的手帕扔在地上。
起身,回到玻璃花房。
阮岚星换了一张画纸,捕捉脑海中片刻的灵感,绘出少女浓密的乌发,墨玉般的眼。
最后拔开口红,用指腹沾取那抹红画出她冷感又诱人的唇。
他欣赏着这幅命名为《喜鹊》的画作。
画上,少女身处鲜血与黑暗交织的空间。
·
一阵冷风。
余馨淼打了个寒颤,想来想去,感觉肯定又是大伯三叔在作妖。
她回到主宅,就听下人说,大伯他们都在祖父的书房里议事。
于是余馨淼悄悄走上三楼,鬼鬼祟祟的猫在书房外准备偷听。
突然,不知道之前藏在哪里的徐女士走出来,把她拉到了二楼一间客房里。
当着她的面,拿出了监听器。
余馨淼:“……”
监听内容正是书房里的谈话。
徐女士,不愧是你!
余馨淼对她肃然起敬,比了个大拇指。
母女俩就这么听着。
伴随噪音,大伯的声音传了出来:“爸,是该考虑换下寒烛了,他这两年的心越来越不向着余家,我怕他会利用淼淼架空柚叶。”
三叔帮腔:“是啊爸
,他把淼淼惯的无法无天,竟然还拿石头砸破了韩磊的脑袋。”
祖父说:“那韩磊又不是个好东西,砸了就砸了,余家赔得起。”
三叔缄默。
大伯又说:“可淼淼在RT大厦放电子烟花总是事实吧,虽说咱们和顾家也算是亲家,但这还没结婚呢,就在人商铺里消费了小几百万给那么几个小明星买行头,太说不过去了。”
祖父冷哼,“不就是几百万么,你把钱给人衡山还过去,至于大惊小怪的。”
他看着自己俩儿子,气不打一处来,又骂道:“平时买辆几千万的车都不眨眼睛,现在有脸来说淼淼啦?”
这时位于角落里的余佑矾才说道:“爸,要不然还是听大哥说的吧,毕竟淼淼未来还是要嫁人,咳咳。”
“佑矾啊,你身体不好,赶紧坐着吧。”
“既然佑矾都那么说了……”
“淼淼离成年就那么几年,不耽误事的……”
……
徐女士把耳机取下,问她:“有什么想法?”
余馨淼憋了一肚子火,阴阳怪气的嘲讽,“还好我没有那样的亲兄弟,不然我早升仙了都。”
徐女士:“你比你爸还是聪明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