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反应极快的白鹿绕过皇上,一头将那宫女撞飞几米远。
墨夷察觉不对,松开珍贵妃,一跃而过,冲向倒地的宫女。
那宫女见已无机会,冷笑一声,果断咬破口腔内的毒药,不过片刻就毒发身亡。
墨夷蹲下,手置于宫女鼻下,气息已绝,以防万一又探了探其颈侧和手腕。
墨夷对皇上摇了摇头,“刺客服毒自尽,已无生息。”
禁军士兵们将二楼的众人控制住。
珍贵妃瘫坐在楼梯上花容失色,只觉得自己完了,那宫女不仅是她宫里的人,更是常伴她左右的。
今日这宫女刺驾,她要如何洗脱嫌疑若是牵扯到她的阿渝该如何是好
刚经历了一场刺杀的皇上心有余悸,皇上凑近白鹿,微微弯腰,大手置于白鹿头上摸了两下。
“白鹿救驾有功,待慧远大师云游回来后,择一黄道吉日举行大典,封白鹿为护国圣兽,日后见圣兽如朕亲临。”
墨夷颔首,“是。”然后跪下请罪道,“微臣失职,且护驾不利,还请皇上降罪”
皇上摆了摆手,“与你何干速速追查下去,定要将后面的人都给朕揪出来”
“是”墨夷领命。
“陛下,此事与臣妾无关,臣妾是无辜的啊”珍贵妃扑到皇上脚边跪下,哭得梨花带雨。
“父皇,母妃一向爱重您,那刺客一定是别人指使的,是故意诬陷母妃的”太子想下楼,却被禁军牢牢拦住。
“让开,你们这些狗奴才”太子怒喝道。
“还请殿下呆在此处。”禁军不为所动,无所畏惧。
“够了”皇上厉声道,“此事交由墨夷负责,珍贵妃与你是否清白他自会查个一清二楚。”
太子心下惶恐,父皇这话的意思是在怀疑他们母子吗
皇上深吸了一口气,冷冷道,“在未查清楚之前,珍贵妃与太子禁足宫内,无诏不得擅自离开。”
“陛下”珍贵妃哀声道。
珍贵妃缓缓伸手,试图拉住皇上的手恳求宽恕。
皇上打开珍贵妃的手的同时往后退了一步,珍贵妃扑倒在地上,华贵的妆容染上灰尘,头发散乱,形如乞丐。
“诸使臣排除嫌疑后方可离京,这几日还请诸位在京城安生呆着罢。”皇上看向赵沧,“沧儿,澜儿,你们好生招待两位殿下。”
“儿臣遵旨。”赵沧和赵澜颔首领命。
“这是自然。”
“我等定会配合查证。”
祁连钰和贺兰锋等人道,他们身在他国京城,又恰逢皇上遇刺,能不被牵连便是万幸。
“后面的事交由墨夷处理,朕乏了,先走一步。”皇上捏了捏眉心,面色疲惫。
墨夷指了几个禁军护送皇上先行离开。
珍贵妃还趴在原地,低声哭泣。
“来人,将他们带下去分开搜身。”墨夷冷冷地注视着二楼的众人,视线经过某个宫人时停留了片刻。
“墨统领,不如先将白鹿先送回鹿房,毕竟怎么看他也与此事无关呢。”赵澜走到栏杆边,语气淡淡道。
墨夷与赵澜对视了一眼,然后扭过头去看那白鹿,白鹿对他歪了歪脑袋,翡翠似的眸子纯净美丽。
墨夷派了一个禁军送白鹿回去。
“来人,去珍贵妃的明月宫和太子东宫搜查一番。”墨夷严肃道,眼里黑沉沉的。
众人上午去的皇宫,却直至下午未时才得以离宫。
“钰殿下。”赵澜叫住祁连钰,“殿下上午受惊了,不如晚上本王请殿下喝杯酒压压惊”
“哈哈,可以。”祁连钰笑靥如花,很痛快地接受了邀约。
“那本王晚上派人去驿站接殿下,殿下只需等着便好。”赵澜垂下眼眸,长翘浓密的睫毛如蝶翼般遮去了眼底的情绪。
“今晚我们不醉不归,哈哈。”祁连钰大笑道。
“不醉不归,呵”赵澜的声音很轻,被祁连钰的笑声遮盖住。
远处的贺兰锋听到笑声驻足回首。
是夜,无月。
祁连钰带着个随从乘着慈亲王府的马车到了春风楼。
祁连钰下了马车,闻着楼内传来的脂粉气嫌恶地捂住鼻子。
他对带路的赵澜的护卫挑了挑眉,“你确定没带错路”
“王爷已在包间,还请殿下随小人进去吧。”护卫确定道,做了个请的手势。
祁连钰耸了耸肩,走了进去。
这位亲王殿下真有意思,竟然约他来青楼喝酒,喝花酒吗
灯火昏黄渲染出暧昧的氛围,香烟缭绕挑逗着来者的身心。
衣不蔽体的美人娇笑连连,醉生梦死的恩客污言秽语。
这里和梁国的青楼没什么区别,一样的不堪,令人厌恶。
祁连钰突然觉得很没趣,连带着对等在包间内的赵澜得好感也低了几分。
祁连钰随着护卫上楼,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一出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