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视了一会，起身向第一幅画走去。

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身上溢出，青年的脚步变得欢快，连手臂都忍不住一摇一摆的，他跳起怪诞的舞蹈，有种巨大的喜悦从他的身上迸发出来。

温润有礼的外表逐渐破碎了。

第一幅画上的人是一位孕妇，她将手轻放在隆起的肚子上，面容慈祥而平和，整幅画充满着母性的光辉。

威利斯轻抚画中女子的脸庞，笑了，嘴角的弧度大的有些狰狞。

“你是我的第一个爱人。”

这是咏唱般的低语声。

“你伟大，善良，慈爱。”

“我爱你的母性，爱你初为人母的荣耀。”

他的语气突然一转，原本轻抚画纸的手用力向下抓去，狰狞得甚至爆出几根青筋。这只手在干枯的油画下留下几条微不可见的抓痕，若是仔细的观察这几幅画，就会发现其他的画上也有这样的印记。

“可是你不爱我。”

咏唱般的语调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恶魔般无起无浮的叙述声。

“你爱那个男人，他被你称为丈夫。”

“他明明是个毫不起眼的普通庸夫，凭什么能得到你的真心呢。”

“”

“不过不重要了。”

他又轻抚着这幅画，刚才那有些疯狂的姿态仿佛从未在他的身上出现过。

第二幅画是一位还在青春期的少女，她有着如烟花一般的灿烂青春，含苞待放。少女眉头轻皱，似实在诉说青春期的烦恼，身上的校服色彩靓丽，更衬得她活泼可爱。

威利斯轻点少女粉嫩的嘴唇。

“你是我的第二个爱人。”

“你有着我已经逝去的青春，拥有着我不曾拥有过的天真。”

“我爱你的不经人事，爱你的纯洁无暇。”

“可是你不爱我。”

狰狞的一面又在他身上涌现出来。

“真不懂那个小鬼能带给你什么。”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第三幅。

第四幅。

第五幅。

温润和狰狞在这段时间不断的交替着，像是正常与疯狂的两面，他们在相互抗争着，就像两个互不相让的人格，想要出来看看外面精彩无比的世界。可最终，他们融为一体。

最后一幅画。

“你是我的第九个爱人。”

“我不知道你的年龄，不知道你的性格。”

“但你就是深深的吸引了我。”

威利斯轻轻地跪下了，犹如一名诚恳忠诚的教徒，正跪拜着心中神圣无比的主。他的眼神透彻明亮，似是有眼泪要从其中流出。

那位跪下的青年高叹道

“你是如此的美丽而强大，与我之前所爱上的女人都不同。”

“以前的我是如此的低贱，竟然能爱上那些庸俗的人。”

“而现在的我不同。”

威利斯单腿撑地，缓缓的站起身。他上前，依偎在这幅画的旁边。

“你是我唯一的爱人。”

“所以你可以听我的话吗。”

“我不想让你沾上污秽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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