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迁没听出什么味儿来,只惊讶道“你这么早就来了你来干什么不上课吗”
楚灵越“”
楚灵越不答反问“你同她聊什么聊这么久”
还聊这么开心。
谢迁下意识张嘴就想回答,但话到嘴边却止住了,他惊觉自己没必要什么都同他说,便只是回答
“也没聊什么。”
好在楚灵越没察觉出不对,也就没有刨根问底,想了想之后假作随口一问“我真的凶吗”
谢迁偏头看他,一脸你心里没点数的样子“你自己觉得呢你看徐霁怕你怕得要死。”
楚灵越根本不在乎别人,只是问“那你会怕我吗”
谢迁忽然间想起了那梦里楚灵越的眼神,随后他摇头笑了笑,敷衍道“不会。”
楚灵越满意地点了点头,心说看来他确实不凶。
而后他又想起阿苏若最后那话,下意识里就想要求谢迁以后若是想去楼月,一定要带上他,不准自己一个人去。
可转念他便想起了谢迁前日同他说过不喜威胁的话,他举一反三地觉得似乎并不能用这样的语气堂而皇之地要求他。
于是及时改为了隐晦地提醒“我先前未曾见过楼月风光,若你将来想去,可否唤我一起”
总之一定不能给阿苏若一点可乘之机
不过谢迁却没回答他能不能,只是说“我暂时应该不会去。”
“嗯。”不去更好。
两个人边说边往回走,路上楚灵越不住往谢迁腰上看,像是在看他有没有佩戴什么,不过除了那把劲瘦的腰线之外却是什么都没有。
楚灵越本又想问问他,可是又担心问着问着谢迁生气了可怎么办,再者他们又已经到了太子殿下面前,于是他也就把话咽回去了。
楚元昭看见他俩笑说“言疏,你早说你要来,出来的时候我就喊你一起了。”
楚灵越跟别人是真的很难聊,嗯了一声之后就没说话了,不过楚元昭知他脾气,也不多说什么。
“那咱们回去吧。”楚元昭问,“我回东宫,你们呢”
谢迁说“我回学司。”
楚灵越也说“学司。”
楚元昭点点头,转身便上了马车,谢迁本想跟着上马,眼角余光一瞥,却发现柳亭外不远处又有一队人马行来,其中一辆马车金线绣帘碧玉镶顶看起来颇为豪奢,很是有些排场。
谢迁随口问了一句“那边是谁”
楚灵越跟着望过去,看见那马车眉头一皱,轻啧了一声道“好丑。”
谢迁“”
很快旁边有了解京畿之事的随侍
来报“禀世子爷,来年二月春闱,各地皆有考生入京。”
“可现在不还正腊月么”
“有些考生家底丰厚的,会赶在年前来,好体味一下京都过年的场面。”那随侍远远望了一眼,“那边看模样像是燕山城庄家的车队,前些日子请批过入京的文牒。”
燕山庄家。
谢迁闻言若有所思,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待那车队驶近了些,果然看见那镶金戴玉的马车之后紧跟着一辆平平无奇的朴素马车。
此时恰有风烟起,将那车帘掀起了小小的一角,露出车中人素色白衣的衣边,可还不待看得更多,车内就探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车帘按了下去。
楚灵越听到庄家的时候也不禁侧目而视,似乎也想起了什么,不过他片刻之后率先收回了目光,对谢迁说“走吧。”
谢迁点点头,便也没再多看,上马之后跟在楚元昭马车后走了。
路上他忍不住想,谢缈这时候在哪儿玩呢有安分地待在尚服局吗
尚服局楚元昭
遭念及此谢迁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前世有桩事,楚元昭的太子妃在正月里忽然小产,可因为这小产实在来得蹊跷,楚元昭下令彻查,最后果然查出有人在太子妃的钗环和服饰里嵌了落子香,而那批衣裳首饰皆是出自尚服局。
但后来案件却一时没有进展了,京兆府查了许久都没查出背后主谋是谁,楚元昭一怒之下,也不管是否是新年,把当时经手的那一批司衣女官和宫人或下狱或斩杀,唯独谢缈因为身份特殊未得牵连。
长浮京中这种暗箭伤人的事实在太多,谢迁一年不听一百也有八十,相隔时日也久,所以一时之间竟是没有想起来
不过好在当年那个落子香是慢性药物,太子妃受熏染一月有余方才发作,如今这批衣物前两天才将将分发下去,这事应该还来得及。
可就在此时,前方忽有一人快马加鞭而来,还不待马停稳就翻滚而下“报太子爷”
谢迁闻言心头一跳,下一刻就听楚元昭掀开车帘“何事”
“启禀殿下太子妃突然小产,望太子爷速回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