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向南倒是没有不耐烦,他就是担心黎粟糟蹋东西。
他家条件本来就不好,大哥虽然在运输队做事,但父母过世时欠了不债,好不容易还清债,大哥结婚又花了一笔,结果现在大哥又出了事,那些抚恤金看着多,但家里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只有坐吃山空的份。
他打算要节约再开源,寒暑假去县里找事情做,反正从头至尾,魏向南就没有想过靠黎粟挣钱养家。
虽然在镇上的时候黎粟说她既然能花,那就能挣,但魏向南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黎粟人往凳子上一坐,围着自己屁股圈比划,“看到没,这里掏个洞,把凳脚再割短一点,这样能方便奶奶上厕所。”
魏奶奶只是身体不太好,并不是动弹不得,生活不能自理,老人家夜里都是自己起夜的。
“”魏向南。
黎粟拍拍椅子站起来,“赶紧吧,老人家年纪大了,蹲上蹲下不方便。”
魏向南还能说什么,默默地拿着工具忙活起来。
东西做好,还真的那么点样子,不过到底不如上辈子专业的好,黎粟准备到时候把魏向南的旧棉衣拆了,缝个垫子垫上,“奶奶,您试试,要是高了就让向南把椅脚割短点儿。”
这是什么西洋景啊,魏奶奶觉得这样怪不好意思的,但坐上去后,确实省力又方便,“挺好。”
得到魏奶奶的认可,黎粟笑了,让魏向南把椅子安排在角落里,只能勤换尿桶,屋里是不会有味儿的。
“你下周回来,再给后头厕所弄一个,方便奶奶用。”魏向南笑容才微微起来一点,黎粟又给他安排活了。
魏向南,“好。”
晚饭还是魏林溪做,反正到现在,魏家人似乎都没有那个意识,让黎粟照顾他们,给他们洗衣做饭。
五点吃晚饭,六点左右洗漱完收拾干净,天还没有完全黑透,魏家人就各自上床了。
从前五六点才下班,十点夜生活才开始,就算是上了床,也要凌晨两点才能睡的黎粟,“”
可现在一没手机,二没书,黎粟只能闭眼放空自己,强迫自己入睡。
算了算了,就当是提前进入养老生活吧。
也不知道是几点才睡觉,醒来也不知道是几点,反正醒来后,身边已经没了人,出门看到挂钟,才八点钟。
这也太早了,她上辈子上班时间是十点,从来没有九点前醒来过,熬夜除外。
起床才知道,魏向南已经打包好行李去了学校,魏林溪和魏念北也去上学了。
家里只有魏奶奶和魏宝然。
天气已经放晴,魏奶奶这会坐在屋檐下纳鞋垫子,老人家因为白发人送黑发人,心情郁郁,黎粟觉得应该给老太太找点事做才行,不然老想着魏闻东,人怎么可能精神得起来。
得知魏家人以前的鞋子鞋垫都是魏奶奶亲手做的,黎粟昨天在魏奶奶身边偷偷嘟囔了一句,说魏向南的鞋垫都穿烂了,果然今天魏奶奶就忙活了起来。
魏宝然坐在魏奶奶旁边,在玩屋檐下,被雨滴砸成的小泥坑里的小石子。
“小黎姐,姐姐在灶上给你留了早饭。”魏宝然听到响动回头,冲黎粟甜甜一笑,然后继续专心玩她的小石子儿。
黎粟跟魏奶奶问了早,就去洗漱吃早饭了,白米粥配酸菜,味道竟然还不错。
吃过早饭,黎粟只觉得闲,前所未有的闲。
魏家没有懒人,魏林溪煮好了早饭,还把猪潲水也都煮好了,晚一点等凉了再兑糠去喂就行。
家里的卫生估计是魏念北做的,屋里屋外都打扫得干干净净。
看到不管是魏向南兄弟,还是魏奶奶房间的被子,都是叠得整整齐齐的,黎粟想到自己只是扯平的被子,不好意思地溜进房间里把被子叠好了才出来。
叠完被子,她又找不到活干了。
没有手机,没有电脑,生活突然一下子就变得无趣起来,黎粟晒了会太阳,闲不住,进屋做衣服去了。
上大学的时候,黎粟忙完工作和兼职后,还跟几个室友一起搞了个当u主的副业。
就是发一些大家平日里做手工的视屏,四个共用一个账号,有人负责拍,有人负责剪辑,一起合作互利,在那小破站上,还挺火的。
老大和老三喜欢折腾烘焙和美妆,老二不爱出镜,主要负责剪辑,但是做滴胶的手艺一流,偶尔发个视屏,也是用黎粟做手替。
做为老小的黎粟比较全能,拍摄、剪辑都会,还要给老二当手替,给老大当化妆模特、试吃,化妆这些她也会,但为了内容不重叠,她自己的视屏则是以缝纫和搭配为主。
做衣服这个技能是为了拍视屏才点亮的,但入了坑后,黎粟就爱上了,缝纫机哒哒哒的时候,心里特别安静。
而且做出来衣服,不光可以拍视屏发出去,还能直接在宿舍里出售,纯手工制作,生意相当火爆,两全其美。
“小黎姐,你给我们做衣服啊”魏宝然听到动静,不玩小石子了,哒哒跑到黎粟边上看着,还踮起脚尖,伸手去扒拉针线盒。
黎粟点头笑,“对,小多在旁边看着,不能乱动针线知道吗”
“我不动。”魏宝然立马把手放下,背到身后,一副乖宝宝的模样。
黎粟笑起来,摸了摸她的小脑瓜子,就开始忙活起来。
她打算先给魏奶奶做身新衣,也不用去量尺寸,找老太太的旧衣拆下来照着打版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