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沉“”
秦真转身环视整个大殿,忽然看见左下方的浅黄色帘帐轻轻晃动着,此刻窗外树静风止,殿中也只有那一处有些许异常。
“你果然是藏了人,我说方才那些人怎么都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我”她微微蹙眉,当即快步走下台阶,伸手去拉帘帐,“我倒是要看看你在这藏了个什么天仙模样的狐狸精”
浅黄色帘帐被秦真一把扯了下来,藏人处就这样暴露在眼前,身着紫衣玉带的“
狐狸精”一手遮目挡住了大半张脸,完全没眼看她。
秦真微愣,有些不解地问“楚平澜,你怎么藏了个男狐狸”
谢荣华放下了捂眼睛的手,又是着急又是激动不已,“我我你都不认得了”
秦真木然道“认得是认得。”
在京城的那些年,她同谢荣华一起品花斗草混迹烟花柳巷,也曾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比亲兄弟也差不了多少,别说才分开了三年,就是再过三十年,想不认得都难。
她看了看谢荣华,又转头看了看楚沉,神色微妙地低声道“但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搞到一起去了。”
“我”谢荣华差点当场晕过去,强撑着站稳了,咬牙道“什么我和他搞到一起去了我是来救你的你知道你方才那一通闹,闹得我赔了多少银子吗一百万整整一百万两”
他气的有些语无伦次,一边抬手摸脸,一边心痛道“我疼我脸疼”
“我方才又没对你动手,你疼什么”秦真听得一头雾水,“好端端的,你怎么会赔一百万两难不成”
谢荣华心累万分,低声道“我同楚兄打了个赌。”
秦真抬眸看了楚沉一眼。
这厮可不是什么会打赌的人啊。
楚沉迎上了她的视线,与之四目相对,面色淡淡道“是他非赌不可。”
意思是楚沉原本不乐意打这个赌,是谢荣华非要上去找虐
秦真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回头问道“你们赌什么”
“赌你想走还是想留。”谢荣华眸色复杂的看着她,“他问你想不想回南州,你不马上说想回就算了,你还跟他闹上了”
秦真抬手蒙住了双眼。
这脸没法要了
她原以为殿中无人,怎么折腾都没事,没曾想谢荣华会忽然跑过来,还躲在了帘帐后偷听。
这都是什么野路子
谢荣华痛心疾首道“秦兄,我知道你这些年过得不容易,但是我没想到会难成这样”
他可不信秦真会真的爱慕楚沉,因此越发觉着她是为了自保为了护着南州付出了太多太多。
谢荣华满目辛酸地看着秦真,“我的秦兄啊,真是苦了你了”
秦真顿时无言以对“”
“行了谢荣华。”楚沉开口打破了秦真的尴尬,语气漠然道“银子留下,你可以回了。”
“我不走”谢荣华说着就要去拉秦真,谁知连她的衣袖都还没碰到,主座上的楚沉忽然抬手拿了一方镇纸就当成暗器飞了过来。
“小心”秦真惊了惊,连忙出声提醒谢荣华。
后者抬袖将直逼面门的镇纸拂开,随着“咣当”一声,白玉镇纸落在殿中央碎成了好几块。
谢荣华广袖翻飞,长身玉立于大殿之中,朝秦真笑道“秦兄心里果然有我。”
居高临下的楚沉一时没说话,只是俊脸忽沉,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你要走就走,先把银子拿出来。”秦真见状不紧不慢的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而后又正色道“亲兄弟明算账,既然是拿我做赌,银子得分我一半啊。”
谢荣华冷不丁被噎了一下,满心无奈,“秦兄你怎么还是老样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银子”
“不然我该变成什么模样”秦真负手转身看他,含笑问道“哭哭啼啼地求楚王殿下放了我还是扑到你怀里娇声喊侯爷救我”
谢荣华想了一下秦真哭哭啼啼娇娇怯怯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连忙道“别别别,你还是现在这样比较好。”
秦真闻言不由得眼角微挑,笑道“我也觉着还成。”
她说了这么一句,当即又道“愿赌服输,谢兄把银子留下,尽早回吧。”
如今的楚沉喜怒无常,看着挺好说话,心里还指不定在琢磨什么。
谢荣华如今富可敌国,封地的兵力却不多,平日里全靠他与各方交好才得一方安定繁荣,真要算起来,东安侯与南州秦王在拥兵自重想要争天下的各方诸侯来说那就是数一数二的肥羊,这人不想着怎么避开祸端,还自己送上门来。
秦真都不知道说谢荣华重情义好,还是说他不怕事。
“我来都来了”谢荣华还想再说什么。
“启禀君上齐国公和燕安君同时兵临城下已将林州团团围住”殿外副将匆匆来报,“两位君侯都说是为秦郡主而来,要君上把人放了”
秦真闻言,顿时笑不出来了。
这些人莫不是怕她死得不够快
一个个的跑来凑什么热闹
楚沉端坐高位,依旧面色如常,只是深深的看了秦真一眼,温声问道“见还是不见”
秦真苦笑道“来了都来了,我还能不见”
这要是真打起来顷刻间便是血流成河,史书一笔写进去,她就要变成被人唾骂万年的红颜祸水了。
“好。”楚沉不紧不慢地起身,笑意淡淡道“传令下去,设宴揽芳台,请齐国公和燕安君入城来。”
“是。”副将应声去了。
秦真闻言不由自主地回头和谢荣华对视了一眼
楚沉该不是会想搞鸿门宴,把几个送上门来的对手一锅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