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意。
寥寥四个字,恍若一记响雷轰炸在现场每一个人头顶上,震得人目瞪口呆。
“阿衡,你在说什么!”震惊的姜母直接从椅子上坐了起来,不敢置信地瞪着司仪台上形容平静的大女儿,简直快要急疯。
漫说姜母难以置信,便是自诩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慕容璟都惊呆了。
更别提姜母身边的姜以薇了,她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出现了问题,因为自己太过希望姐姐不要嫁给慕容璟这个人渣败类所以出现幻听。
她好几次都想提醒姐姐,慕容璟对姐姐不怀好意,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一来慕容璟拿狱中的何再宇威胁她,不许她多嘴。二来,姐姐是那么的喜欢慕容璟,自己说出来,不说姐姐相不相信,最怕姐姐会怪上她,毕竟是她招惹来了慕容璟。
“阿衡,”慕容璟压下不悦,微笑着道,“你这个玩笑吓到我了。”
姜归直直盯着慕容璟,忽然之间慕容璟觉得眼前即将成为他妻子的女人变得陌生,同样的精致面容,不同的却是锐利的气质。
“我没有在开玩笑,一直以来都是你在拿我当笑话,慕容璟,你和姜以薇那些破事,凭什么把我牵扯进来,我上辈子刨了你们的坟是不是。”
原身当真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好好一个姑娘,以她的能力、相貌以及家世,本该有一段锦绣人生,可就因为是姜以薇的姐姐,所以被慕容璟强拉进去当工具人,最后沦为炮灰,还是身败名裂下场凄惨那种炮灰。
原身死的时候满腔的怨气,慕容璟和姜以薇喜欢虐恋情深,凭什么把她拉进去,若是一开始她知道慕容璟追求她只是为了刺激姜以薇,她怎么可能自甘下贱和慕容璟在一起。
所以原身恨姜以薇,恨姜以薇明知自己是因她的缘故被慕容璟玩弄感情,却什么都不提醒,眼睁睁看着自己跳入慕容璟的陷阱。
原身更恨的是慕容璟,慕容璟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他处心积虑地欺骗自己,后来更是肆无忌惮地践踏自己。
原身还恨自己有眼无珠,竟然爱上了一个人渣,明知对方不爱自己还执迷不悟不肯抽身,歇斯底里地在那块烂泥地里打滚,把自己变得面目可憎。
让姜归来说,纵然有十分错,原身只占一分,她错在没有及时和慕容璟离婚,错在不该只报复姜以薇而忽视慕容璟这个人渣。剩下九分,姜以薇四分,慕容璟五分。到头来,却是原身承担了十分罚,而那两个罪魁祸首完美脱身,幸福圆满。
物不得其平则鸣,姜以衡浓重怨气被主神感应到,她以灵魂为代价向主神许下愿望:她要让慕容璟和姜以薇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慕容璟笑容终于消失,不悦道:“你在胡说什么!”别看慕容璟刚在休息室里乱搞过,他心里门清儿,他和姜以薇的事不能拿到面上来看,经不起讲究。
两边听清姜归话的亲朋惊呆了,慕容璟和姜以薇?姐夫和小姨子?
离司仪台近的都是亲近的人,比如慕容璟的父母以及姜父姜母姜以薇。
姜以薇脸上血色褪的一干二净,苍白到近乎透明,恐惧游走在四肢百骸,不知不觉间背上起了一层毛汗。
如遭雷击的姜母都看见了,眼前顿时一黑,知女莫若母,大女儿不是胡说八道的人,而小女儿如果不是心虚害怕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所以,大女儿说的都是——真的,大女婿和小女儿他们……
姜母天旋地转,整个人都没了力气。
姜父一把扶住手脚发软的姜母,姜母一把抓住姜父的手,喃喃:“这不是真的,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薇薇你告诉妈妈,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你和你姐夫没有的事。”
惨白着脸的姜以薇僵立在原地,姜母哀求惊恐的目光像针一样落在身上,痛得她几乎站立不稳。
姜以薇摇摇欲坠的声音落在司仪台上的慕容璟眼里,心尖微微一刺,不悦之情更加浓重,然而他面上却是带出了无可奈何的苦笑,“阿衡,你怎么会有这样的误会,是谁跟你说了什么?”
一幅姜归听信谗言乱吃飞醋的无奈模样,还真有些人动摇起来,毕竟论条件,姜以衡这个当姐姐比姜以薇那个妹妹好了不止一点半点,无论是美貌身材亦或者是学历能力,姜家小女儿都没法和大女儿比,大女儿明艳能干是继承人,小女儿则普普通通,慕容又不瞎。
当然也有些想的多就想着小姨子这种生物对很多男人而言充满了禁忌的诱惑,再说了家花不如野花香。
姜归讥诮地勾了勾嘴角,提着婚纱大步走下司仪台。
慕容璟一愣,以为她要丢下烂摊子一走了之,下意识就伸手去拉,刚拉住姜归手腕,顿觉手上一麻,慕容璟松开手,不敢置信地望着大步跨下司仪台的姜归,他竟然抓不住她!
姜归大步走到姜以薇面前,姜以薇下意识抖了抖,身体小幅度往后缩,这是一种防备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