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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菊连忙说。
活脱脱一个行走的封建主义标杆,但就是这帮人,天天在用封建迷信整别人。
褚岩简直堪称垂头丧气。
但苏樱桃精神昂扬,斗志勃发,因为就在刚才,刘伟居然提着录相机到家里做客,跟她一起看了一遍片子,而且是跟她坐在一起,面对面的商量哪些该剪掉,又有那些是需要保留,要报上去的。
显然,包菊再怎么跳腾,跟刘伟没有任何关系,刘伟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在照着她的思路走。
所以,她现在几乎可以说,把该表达的全表达,就差最后再来个锦上添花了。
褚岩上门来要菩萨像了?
那菩萨像,苏樱桃当然是早就准备好的,包菊可是给她做过婆婆的,她要不了解她,儿媳妇岂不白当了。
跟给希哈努克的那一尊差不多,不过那一尊已经浪费了她唯一的大围巾,这一尊就只用报纸包着了,反正包菊也给不了她太多钱嘛。
褚岩接过菩萨塑像,自己打开了看了看,还真跟敦煌那些彩塑并不多,造型精美的菩萨塑像,简直栩栩如生。
好吧,一尊000块,老太太的钱就得菩萨来骗。
汤姆也在家,看褚岩来了,忙不迭儿的说:“褚叔叔,记得拿的时候小心一点,要叫别人看见,你可就是大大的封建迷信了哟?”
孩子终于重新喊他叫叔叔了?
这孩子的爷爷在革命中九死一生,别不会,真是他父亲整的吧?
褚岩于心里骂骂咧咧了一句:老爷子还总骂我坏,我的坏不是全遗传于他?
他抱着菩萨走了几步,其实特别想回头跟苏樱桃说说这件事情。
但是终究踢了一脚台阶,抱着菩萨走了。
刘伟走了以后,苏樱桃就通知邓昆仑,明天一早,全家一起,要陪着希哈努克去趟成县劳改农场,而且她专门订了闹钟,订在凌晨五点钟,要早起,早出门。
大清早的,五点钟,这时候大多数人还没起床,苏樱桃要出门?
“去成县劳改农场,你是不是想借助希哈努克先生,也改变一下那儿的情况?”邓昆仑现在有点了解苏樱桃了,她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自己的章法,既然想跟希哈努克去,肯定有什么目的。
能从国际友人身上刮钱的小苏同志,博士心服口服,既然她有需要,就必须配合。
“咱们走吧,事情没办成之前我也不好说。”苏樱桃虽然心里有谱,但向来不夸大话。
汤姆懒洋洋的爬了起来:“婶婶,天还没亮啊。”
“天是没亮,但这一回咱们就得趁着天黑悄悄去,快起来,还记得那个会跳芭蕾的东方雪樱阿姨吗,婶婶准备带你们去看看她。”苏樱桃于是说。
东方雪樱在成县劳改农场工作,而包菊,再三提过成县劳改农场,苏樱桃不由的就要想,该不会,东方雪樱是被包菊搞到那地方去的吧。
再或者,那地方还有包菊特别忌惮的人。
但不论有没有,归根结底,东方雪樱是因为希哈努克,才会牵连到下放,继而进劳改农场的,她觉得还是有必要让希哈努克去看看东方雪樱,至少让贵宾看看,咱们中华儿女的节气,宁可在沙漠里的劳改农场里劳动,也不愿意做他的金丝雀,这种自我,清高的志气,就应该让希哈努克看到。
再说了,希哈努克去,刘伟就会去,于公,她还得让刘伟看看成县劳改农场是个什么样子。毕竟光是夸自己也不行,你得拉个对比出来,让领.导人们也看看,没有表扬,只有批评和武斗的农场,是个什么样子。
这,才是她此行去成县劳改农场的,最终目的。
说起漂亮阿姨,男孩子哪有不喜欢,看珍妮衣服都快穿好了,汤姆悄悄把她的外套藏在枕头下面,第一个跳起来,就去厕所洗漱了。
熊孩子,害的珍妮找了半天的衬衣,最后一个出门,他却早早儿坐上了车,得意洋洋,力求叔叔婶婶表扬,他最棒!
希哈努克先生,是从梦里被汤姆喊起来的,国际友人被他的小老弟从床头叫醒,悄悄的喊下了楼。
而刘伟,则是苏樱桃自己亲自去叫的。
陪着贵宾,赶六点出发,驱车前往沙漠,而在路上,苏樱桃才把东方雪樱的下放,以及劳改农场的情况,给他们简单的讲了一下。
然后在离劳改农场还有一公里的时候,苏樱桃就让博士把车停下了,这时候才7点,正好是现在的日出时分。
红日正在从沙漠里冉冉升起。
“这也太慌凉了。”翻译替希哈努克不停的说。
沿路全是一片又一的红柳,沙漠就在不远处,日出东方,录相机取景,简直漂亮极了,但是,如果是一只舞台上漂亮的白天鹅住在这样的地方,谁又会觉得它还美呢?
“太不可思议了,这是一个贫穷,荒凉的地方,这地方让我觉得难受。”离成县劳改农场越来越近,希哈努克先生不停的说。
他心里特别难过,隐隐的,总算对东方雪樱有了些羞愧,于是问苏樱桃:“为什么这个农场跟你的很不一样?”
“因为这个农场采用的是批评式、武斗式的教育,而且它的武斗执行的特别严格,走,咱们先去打个申请。”苏樱桃说:“进去参观再说。”
边走,她又边跟刘伟介绍:“事实上,这个地方能长红柳,就证明它有地下水,但是靠近沙漠,植被注定长不起来,要是有目光和远见的农场场长,会选择种植各类瓜果,因为超强的日照会让瓜果的糖度特别高,产量也会特别好,但是这个地方的场长选择了种小麦,而小麦是不适合长在沙漠地带的,所以你看,它们长的这么差。”
“好的,继续讲下去,不要停。”刘伟扛着录相机说。
真是意外之喜,大清早被喊起来,刘伟还以为苏樱桃只是想带希哈努克出来随便走一走呢,没想到她给了他一个跟密林农场截然不同的对比。
有这个对比,他就更加好往上汇报自己记录来的情况了。
“每个农场不应该用一刀切的方式来之行种植,按土地,土壤来种植,才能真正增产。”苏樱桃捧着小麦株,又说。
“这个劳改农场的场长是不是一个手段特别强硬的人,而且是一个没什么用的人,所以才没有搞好农场?”刘伟又问。
苏樱桃连忙说:“不不不,胡场长是个好同志,我只是想说,全国所有的农场,基本都是劳改农场这个样子,它不是个例。”
要夸自己,也不能胡乱攻击别人。
胡场长人是不错的。
高高的大铁门,铁丝网缠着的大农场,持枪的民兵正在站岗。
从铁网外面,可以看到劳改农场里的例行晨间批评会。
突然之间,传来一声哭声,刘伟立刻把录相机对了过去,一个大概四十多岁的人,正在台上接受批评。
而他所看到的就是现在,每时每刻,每个地方都在发生的批评会。
正好这时门开了,于是大家一起走了进去。
成县劳改农场的胡场长只听说是苏樱桃来了,因为有通信往来,立刻就来招待她了:“稀客啊,听说你们农场最近有贵客,你还能抽出时间来我们这儿一趟?”
“贵客就在这儿,东方雪樱在吗,胡场长,我们想见见她。”苏樱桃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