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娟,你不是说你侄女被流氓侮辱过吗,看看这儿,看看方晋平的胳膊上,这是不是牙印子?”珍妮正在被公安扯,她突然松了方晋平的手,给俩公安扯着,三个人险些一起摔倒。
但就跟发了疯一样,珍妮指着方晋平的胳膊吼说:“睁大你的狗眼睛看看,那是不是被人咬过的地方,还有印子呢。”
白娟愣住了,屋子里俩公安也愣住了,但方晋平突然站了起来,转身就往外跑。
这时候公安才发现,这位刚才还特别友好的老师好像要跑啊。
外面当然还有公安,他要跑了也跑不了多远,但是他伸手一把,就抢了公安桌子上一把裁纸刀,勒上了白娟的脖子。
这一看就是个惯犯,从进门应该就在留意,要不然,发现不了那把裁纸刀的。
在公安局里动刀子,劫持人质了这是。
这种时候当时是不添乱的最好,苏樱桃正在进门的,啥话不说,冲过去,把珍妮一拉,钻桌子底下了。
其实也是她大意了。
能在将来贩毒的,哪有一个真正弱的,那可是刀尖上舔血的活儿。
方晋平表面看起来斯斯文文,但是能下得了狠手的那种人。
他拿把裁纸刀勒着白娟的脖子,转身往外跑,而且用刀狠了点,白娟的脖子都被划破了。
边跑,他还边在回头喊:”邓珍,我会记着你的,永远记着你!”
白娟在不停的尖叫,两个公安亦步亦趋,因为白娟的脖子破了,较忙举起双手,求方晋平不要伤害人质。
看这情形,白娟要凶多吉少了。
好在博士刚去围观了一趟钢厂倒卖枪.支的案件,刚好走到这间审讯室的门口。
而且博士擅长的,向来不是枪.□□种硬兵器,反而是近身格斗,冷兵器他原来练得多,毕竟他是做手活儿的,要练的一直手和脑的协调性。
就在方晋平退出来的那一刻,博士先是朝着他扬起的肘子捣了一拳头,再朝着他的膝窝踢了一脚。
拳头捣肘子,他的手就麻了,刀自然就松了。
脚踢膝关节也一样,一踢人的膝盖就麻了,当时就会跪下。
所以,方晋平才退到门口,想转身跑挟持着白娟跑的,下一秒突然就松刀,跪地,整个人就跪地上了。
……
方晋平在审讯室劫持人质不说,而且还被珍妮戳穿,去年就往小树林里拖过小女孩,实施猥.亵。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流氓罪,不是说教育一顿就行,那可是要判刑的。
白娟就跟给雷劈过一样,从公安局出来的时候,张大着嘴巴,合都合不拢。
男老师和女学生之间,万一有打打闹闹,或者女学生跟男老师好一点,她一直认为是女孩子不检点,尤其到了青春期,来月经了,发育了,这时候第一个喜欢的男人,大多是男老师。
她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而且一直很轻视那些上了初中就不检点的女生们。
但是,她侄女白小琳可是个特别优秀的女孩子啊,去年被人拖进小树林,差点给猥.亵了不说,还差点被杀害,这居然是方晋平干的?
自打方晋平到了秦工小学之后,她对方晋平一直那么好,给他联系宿舍,嘘寒问暖,经常带回家吃饭。
他还经常给她女儿买吃的,玩儿的,但她女儿似乎很讨厌他,见了他就哭。
原来她一直养着的,是个魔鬼?
方晋平居然是个魔鬼?
就今天白天,因为孙校长骂了白娟,而且还要跟教育局说,开除她。
白娟还跟张悦斋抱怨,让张悦斋给自己出气,因为孙老师的儿子在民兵队,她还跟张悦斋说,永远不准提拨孙老师的儿子。
可现在呢,她脖子上被方晋平拉了一刀,还得被送往医院去。
闹来闹去,她支持了个凶手?
而这个凶手特别喜欢她女儿,她女儿却很讨厌他。
她有好几次,还让方晋平替自己单独带过孩子。
白娟想着想着,哭出声来,但一哭吧,血流的更多了。
她不敢往下想了,越想越毛骨悚然啊!
“这就叫不见棺材不落泪。”看几个公安扶着白娟往医院去了,珍妮说。
那个方晋平,从一来,先是骚扰珍妮,珍妮一直不理,才去骚扰张小霞的。
是,女孩子正在经历她们的青春期,这时候,一个年青,帅气的男老师给点好处,总是特别关注她,再给照几张照片,带点方便面,瓜子花生类的小吃,女孩子肯定会对他产生好感。
但这种好感是爱吗,不是。
一个成年人和一个未成年女孩子之间哪里来的爱,那叫诱惑,叫猥.亵。
这事儿珍妮跟苏樱桃说过,苏樱桃也开导过,叫她不要理会方晋平,要告老师,她就告老师了。
但还有很多女孩子,像张小霞那样的,家里孩子太多,又是女孩子,父母本身就不关注她,再给一勾,不就走上歪路,这辈子都毁了?
不得不说,尤其是女孩子,还是得让她物质和精神,各方面都活的丰富点,让她见识广一点,才不会上当受骗呐。
邓昆仑已经上车了,看苏樱桃和珍妮还不上车,于是喊了一声:“你们不想看电影了?”
对对,还有电影呢。
那可是博士专门开车,半途拦截下来的电影。
但是苏樱桃上了车,反手一看表,顿时哎哟一声:“电影是90分钟吧,这都过了一个小时了,咱们回去估计只能看个尾巴了吧?”
可不,博士车开的飞起,到秦工的时候,远远看见的,已经是鸣谢字幕了。
“回家吧,天晚了,也太冷了,一场电影而已,以后还有很看,是不是。”看珍妮大失所望,苏樱桃安慰她说。
梦里的珍妮,到死的时候都爱着方晋平,相信他的谎言,认为他早晚攒够了钱,就会带自己去美国看汤姆。
而现在的珍妮,都不会正眼看方晋平一言。
不说爱不爱,那样的男人,在珍妮眼里甚至不是个男人。
孩子的眼界宽阔了,择偶的概念也就变了,不说汤姆将来会怎么样,至少珍妮,苏樱桃现在很放心,这丫头给她养的脱胎换骨了。
这不就是她做那个梦的意义吗。
所以,在篮球场找到还在津津有味看字幕的汤姆和杰瑞,把杰瑞冻红的小手手暖在自己的脖子上,苏樱桃也就该回家了。
而这时,天空也下起了星星零零的雪。
苏樱桃看博士转身走了,以后他是去工作间加班了,于是也没管他。
带着孩子们就回家了。
而博士呢,其实一直在篮球场上,冒着星星零零的雪,先是帮放映员收机子,收音响,再是帮放映员倒胶卷。
别看放映员都长的其貌不扬,但这些人基本上都是朝鲜战场上退下来的退伍军人,有些还是伤残军人。
放映工作,也是个特别吃香的岗位。
在六十年代,要是谁介绍对象,说对方是个电影放映员,哪怕三四十岁瘸条腿,都有年青漂亮的大姑娘愿意嫁呢。
就这放映设备,一般人也不能动。
你要碰坏咋办?
博士当然不是一般人,他会倒片子,他还知道音响怎么开,怎么调音,怎么关,甚至还能听得出来,今天的电影音乐声音小,对话声音大,这个又该怎么调,而且边调音响,他还可以教放映员以后怎么调。
“这位同志,你原来也干过放映工作吧?”放映员笑着说。
邓昆仑在雪中摆手:“倒没干过,但懂一点。”
“您懂得可真多,这天儿下雪了,早点回吧,俺也该回家了。”放映员说。
邓昆仑搓着冻僵的双手,这才说:“我叫邓昆仑,您应该知道吧,咱们秦工的总工程师。”
放映员愣了一下,才说:“知道知道,您和您夫人还一起上过报纸呢,《人民日报》,俺看过。听说您的对象是组织介绍的,我看报纸上,咱妇联主席都在夸,说组织给你介绍的对象好,俺的对象也是组织介绍的,天天晚上等俺回去才睡觉,天天晚上给俺烧汤婆子,那床热的哟……”
“组织给我介绍的对象,我不对她好一点,就怕她要在妇联主席面前投诉我,毕竟咱们的爱人,娘家都是妇联,她今天晚上有事儿,没能看得成电影。你放心,幕布我会张,音响我也会放,胶卷我也会倒,你今天晚上在招待所住一晚上,我把放映机带回家,给她放一场,怎么样?”博士于是问。
放映员搓了一下手,看着邓博士长长的睫毛上正在融化的雪片,和天空纷纷扬扬的雪片,顿了半天,伸了一根手指头出来:“今晚确实晚了,那明天一早吧,六点之前你给我送回来。”
博士于是把幕布、放映机,胶带盒,全放到了皮卡车上,先把放映员送回了家,这才带着一套放映设备,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中回家了。
车灯照在来路上,全院只有这一辆车的车灯在慢慢前行。
家庭影院,这在美国并不少见,有些富人家里就有。
博士也曾享受过,但小苏同志肯定没享受过,她刚才还感叹说,自己哪怕在梦里,也没看一场室内的电影。
对电影的印象,全是露天的,就算监狱里也一样,逢年过节,不论再冷,都是在外面看电影。
而今天,博士要让小苏享受的,就是家庭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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