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子湮对食物不是太有所谓,听了推荐就张嘴,送进嘴里就入胃,因此是个相当捧场的安利对象——让安利的人特别喜欢的那种。
吃到一半时,脱下昨日西装、换了一身日常衣服的卫子谦一脸臭屁地从门外进来,行走时带着夸张的叮当金属撞击声。
——毕竟他这一身衣服说日常也不太日常,一条大大小小全是破洞的白t恤和挂了好几条金属链子的牛仔裤。
余老太太很嫌弃曾外孙:“跟刚讨债被人追了三千里刚捡了条命回家似的。”
“钟回的音乐可不是这个风格。”卫含烟有意挤兑。
钟子湮喝豆浆的动作一顿。
“高等级的音乐是共通的!”卫子谦不高兴了,他据理力争,“钟回一定也能做出臻至化境的摇滚乐来!只要他想,以他对音乐的如臂使指程度,无论什么都可以玩出花样来!”
钟子湮:“……”不我不行。
姐弟俩吵吵嚷嚷了一阵子,余老太太就在旁看着,显然很习惯这一幕了。
于是钟子湮也在旁专心吃早饭到饱了为止。
临到几人出门时钟子湮才想起来问卫含烟:“要去买什么?”
“买烤具吧。”卫含烟抵着下巴,“小叔叔说你喜欢的食物是烤番薯不是吗?今天早上有机蔬菜基地已经把番薯送过来了,只差动手烧烤的工具。”
钟子湮:“……”等等,你等等。这个思维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
为了一个几块十几块就能买到的烤番薯去买烤东西的道具?
“烤箱不行,”余老太太一本正经地加入讨论,“太现代化了,没有以前烤番薯那个焦香味儿在里面。”
卫含烟:“那是不是得用炭烤,上面放个烤架,像bbq一样。”
卫子谦受不了了:“番薯不是那么烤的!你们没在街上见过吗?就那种,放一个铁桶里面烤了卖的!”
卫含烟转头不耻下问:“什么构造的铁桶,用什么烤,怎么烤呢?”
半吊子知识的卫子谦:“…………”艹,还真不知道。
钟子湮:“……”何等没有体会过民间生活的一家人啊!
但钟子湮仔细想了想,自己也不太知道怎么烤,只记得队友烤完分给自己那一幕的场景。
于是她也保持了沉默。
“去了再说,问问商场的人,他们总知道怎么推荐。”余老太太一锤定音。
听到商场两个字,钟子湮的天线就竖了起来。
果不其然,房车一路沿着二级高速行驶往燕都的城郊,最后停在了似曾相识的红毯和购物中心前。
只是这次和上次不一样的是,红毯前后只有工作人员,没有别的车辆和顾客。
卫子谦下车很识趣地立刻去扶余老太太下车,一旁的工作人员都没来得及搭手,只能在旁微笑:“余女士,欢迎光临。”
余老太太熟稔地朝中年人点点头:“好久没来,你是不是黑了一点?”
中年人笑了起来,咧出一口整齐得令人心生好感的白牙:“刚去巴厘岛度了个蜜月假,这都被您看出来了。”
“蜜月好啊,蜜月好。”余老太太感慨地点点头,突然转头问钟子湮,“湮湮和寒云去哪儿度蜜月啊?”
钟子湮没想过这个问题,不如说她都没想过和卫寒云还得度蜜月:“都可以。”
如果也是工作一环的话,度就度了。
反正精灵晒不黑。
“今天您来是想买……?”中年人接待了余老太太,缓步跟着她往里走,“里面已经特意为您清场了。”
除了中年人以外,还有几个戴着工牌的工作人员也低调地跟随在旁。
钟子湮去过燕莎,但还是第一次知道这地方还能为人清场做一对一的购物。
不,这个应该叫……v!
余老太太呵呵笑了两声,习以为常地说:“不急,今天反正来得早,多走一走,看看你们这儿有什么新鲜的,我给我外孙媳妇挑些喜欢的回去。”
钟子湮想了想觉得余老太太实在是太大方了,生怕老人家又一个豪爽地签了单,立刻补充:“记在老……”一个板字差点出口,连夜改口,“老……我老公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