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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闭的小可怜(1 / 2)

毕竟有那么多人在,唐浩初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郑锐霖递来的水,然后努力平稳气息,渐渐止了咳。而郑锐霖之前递水的动作和反应实在太快,脸上的担心和着急也实在太明显,在座的都是人精,立即就有人瞧出了苗头,忍不住问:“郑副局和唐博士是熟人?”

唐浩初微微皱起眉,不知道该怎么答比较好,郑锐霖施施然地在旁边等了一会儿,才不紧不慢地道:“嗯,我们从几岁起就认识了。”

问话的是市文化部的一名公职人员,喝了几杯酒有点上头,立即满脸红光的感叹说:“哎呀,那么早就认识了,这可是青梅竹马啊!!”

大概是被‘青梅竹马’这四个字取悦了,郑锐霖的表情流露出一丝几不可见的满意,那张棱角分明又冷厉严肃的脸上也添了几份柔和。阅人无数的老院长立即就瞧明白了,——郑锐霖会答应来赴宴完全是为了唐浩初,而他邀请郑锐霖过来也算是有求于他,毕竟在项目审批的过程中环保局是非常重要的一环,于是接过文化部那人的话头道:“我只知道郑副局也是咱们青大毕业的,却没想到和浩初还是竹马。你们这又是竹马又是校友的,关系怕是其他任何人都比不过了。”

唐浩初的博士生导师洪峰也跟着插话:“S市果然出人才,你们这对竹马太厉害了。郑副局我就不说了,浩初可是我们整个医学院的招牌,国内外各大医院和研究所都争着抢着要,上面还特地发话说要不惜一切代价留住他这样的人才,千万不能让他被国外的研究所招揽了去。”

郑锐霖表情里的那丝几不可见的满意隐隐间变得更浓了,似乎听见人夸唐浩初比夸他自己还要满意,还分别跟院长和洪峰都多聊了几句。他在人际关系的处理上本就游刃有余,就算只不甚热络的聊几句,也能让说的和听的彼此都觉得愉悦和舒心。桌上只有唐浩初依旧一言不发,可能是怕和郑锐霖的筷子再度撞上,他甚至减少了夹菜的频率。

郑锐霖大概察觉到了这一点,忍不住开始越来越多地给他夹菜,尤其看到他喜欢的食物,会第一时间送到他的盘子里。有的食物甚至处理好了才给他,比如带了刺的鱼肉和带有壳的虾。

对于唐浩初偏爱的口味,郑锐霖自然了如指掌。最喜欢的就是甜,接下来应该是辣,其它酸的苦的很少碰。而唐浩初喜欢吃辣却不怎么能吃辣,很轻易就会被辣得嘴唇通红,甚至连眼尾和脸颊都染着红晕,要咕咚咕咚地灌好几杯水才能缓过来。

于是转眼的功夫唐浩初的盘子已经被郑锐霖堆了很多食物,宴席也已经过半,几十道热菜都上的差不多了,下面上了一道武市的特色小吃蛋花甜酒。

唐浩初念小学的时候在郑家住了将近两年,郑家当初的厨娘正好是武市人,蛋花甜酒做得特别好,郑锐霖清楚地记得唐浩初很喜欢喝这个,甚至有一次差点喝醉了,便给唐浩初盛了满满一碗。盛完还不忘把他不喜欢的枸杞给挑走,仔仔细细地捡干净了才送过来,然而唐浩初没有接,还表示出了明确的拒绝:“我已经饱了,谢谢。”

郑锐霖看着唐浩初盘子上几乎没怎么动过的食物皱起眉。——这么点饭量就饱了显然是不可能的,也不可能是突然就不喜欢蛋花甜酒或者甜食了,只是不想要他递的东西罢了。

郑锐霖垂下了眼睫,收回了碗。其实他的睫毛也很长,只是唐浩初的睫毛天生有点微卷,看上去会显得更长,而郑锐霖的睫毛特别直,只有垂下来的时候才能瞧出长短,此刻这样睫毛低垂,似乎有种说不出的委屈。

他今年还不满三十,却差不多是在座的人中官职最大的,而他又是剥虾弄蟹又是挑刺剔骨,还给夹菜盛汤挑枸杞,实在细心的不能再细心,体贴的不能再体贴,几乎把自己硬生生变成了一个仆从,让人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这青梅竹马的情谊果然不一般,所以在场的人当真以为唐浩初是吃不下了,或者是今日胃口不佳,纷纷开口劝唐浩初尝两口,说味道很不错,清淡香甜还能解腻,多多少少喝一点。

找不到好的推拒理由的唐浩初只能主动抬手朝郑锐霖那里伸去,把那只汤碗重新拿过来。

但这碗汤盛得实在有点太满,他前些天做实验的时候又扭了手,右手有点使不上力,拿碗的时候难免有些不稳,所以为了避免把汤撒出去而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碗上。正全神贯注的时候斜地里突然伸来另一只手,让他下意识一躲,碗跟着一倾,一部分汤水避不可免地洒在了那只手的袖子上,——手的主人正是想帮他端碗的郑锐霖。

唐浩初望着郑锐霖被弄脏的袖子皱起眉,随即诚恳地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郑锐霖抬头看了唐浩初一眼。他似乎已经认定了他就是故意躲他,这一眼简直轻忽的像没在看他,眼神里竟带着点哀莫大于心死的味道,然后跟桌上的其他人打了声招呼便去了洗手间。

唐浩初注意到郑锐霖看他的同时还握了握拳,——这是郑锐霖忍耐某种情绪时会做的小动作,但郑锐霖的表情完全不是忍耐着怒火要教训人的样子,反倒像是心灰意冷的苦逼脸。

唐浩初微微一愣,又想着米酒恐怕不好洗,也跟去了洗手间。进去却看到郑锐霖没有洗手也没有洗衣服,而是在用手往脸上泼水的方式洗脸。

“抱歉,”唐浩初再次表示自己的歉意,“衣服我可以帮你拿去干洗,或者赔你一件,你……”

郑锐霖关了水龙头,面无表情地打断了唐浩初的话:“不肯吃我给的东西又故意躲开我的手,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连朋友都不愿意跟我做?”

唐浩初下意识摇了摇头,而郑锐霖的语气也和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一样听不出任何起伏:“你拒绝过我那么多次,每次都不留一点余地,你以为我还会再以前那样痴恋你?”

唐浩初又摇了摇头,这次摇头的动作比刚才还要快。然而郑锐霖仿佛没看到他摇头一样继续用那种没有起伏的语气道:“还是你以为这些年我依然每天都在苦苦想你,只要你稍微给个好脸色,就会重新追着你不放?”

这回唐浩初不仅摇头还开了口:“不,你不会。”

因为若换位思考,唐浩初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这么一想觉得自己之前的举止的确不太对,便主动走到郑锐霖跟前查看他的袖子。洒在上面的米酒已经干了,白色的衬衫因此而泛起难看的米黄,只有把袖子挽起来才能将其遮住。唐浩初亲手帮郑锐霖把袖子卷好,认真说:“衬衫的价格多少,可以直接转给你,或者告诉尺码和品牌,买到后送过去。”

他说长句子的时候依然有些艰涩和缓慢,但不至于听不懂,郑锐霖自然一下子就听懂了,却仍保持着一张面无表情的死灰脸,只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

唐浩初就当他答应了,想着他有自己的联系方式可以随时把价格报过来,又见他的袖子已经被卷得完全看不出什么污渍了,露出一点手臂的样子还有一种雅痞的帅气,于是转过身道:“那先回去吧。”

却不料走到门口的时候就被一个从后边来的力道拽住了。

郑锐霖的动作太急,所以力道大的让唐浩初稍微有点踉跄,整个人几乎要撞到郑锐霖身上。关门的声音很轻,落在唐浩初耳里却觉得很重,郑锐霖关门的同时把他全身都牢牢地搂进怀里,然后竟在他耳边自暴自弃的低低开口:“……我就是在想你。”

“这些年我依然每天都在苦苦想你,只要你稍微给个好脸色就会忍不住重新追着你不放,就算你拒绝过我再多次,也依然跟以前那样喜欢你……”

郑锐霖就像认命了或者投降了一般,语气再也不复之前的毫无起伏,而是哑得厉害。他没说的是他何止想他,他甚至在房间藏满了他的照片,每一年每一月的都有,上面有单人的双人的也有多人的,却没有一个人看向镜头,显然全都源于偷拍。

他就靠着这些照片望梅止渴,在看到唐浩初和程昱一同出门或回家的照片时,原本柔和的眼又忍不住变得凌厉和阴暗。他无比嫉妒程昱,从来没这么嫉妒过一个人,照片上有程昱的部分都被撕下来揉成面目全非的纸团,扭曲的人脸就像谁扭曲的心。

唐浩初的鼻子在刚才猛地一拉之下撞到了郑锐霖下巴,撞得并不疼,但鼻尖泛起了红,眼睛里也平白多了一层水光,模样看起来简直委屈得要命,水润润的眼睛又因郑锐霖的话而怔愣地望着他,手同时下意识揉了揉鼻子,轻易就能把郑锐霖一颗心望得又柔又软。

声音忍不住也跟着变得极轻极软,“撞疼了吗?乖啊,我给你吹吹,吹一吹就不疼了。”

语气像极了郑锐霖当年第一次见到那个四岁半的唐浩初时哄他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当真在哄一个只有四岁大的小孩子,说着就低下头在唐浩初微红的鼻尖上轻轻吹了吹,温热的呼吸像一阵微微的暖风,很柔,又很痒,能吹得人全身都跟着痒。

两人此刻的姿势非常近,所以互相之间都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彼此身上的热度,尤其是唐浩初,觉得郑锐霖身上简直烫得像燃烧的火炉,似乎能在无形中削弱他的力气,让他无法动弹。大脑似乎也因这样的热度停止了思考,唐浩初甚至没意识到这样近的姿势有什么问题,也没有表示挣扎和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