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歹还是医院的人,能不能坚持立场?
保安摸摸鼻头,讪讪,“反正看不好他们自然会找医生的。”
“时樱,你让她把孩子带进来吧。”里面病床上的时元廷也看到了孩子的症状,出声喊道。
正好他刚对时樱讲到脑神经,这孩子看起来恰好就是这么个病因,以医案促教学,还是现成的,正好。
时樱听到时元廷喊,大致猜到他已经瞧出这孩子的大致病因,便让出门口的位置,“行吧,你跟我进来。”
“时樱,还有我,还有我!”钱登生怕把他也落下了。
两人都跟着进病房,时樱对外面的人都歉意地笑了笑,说了句不好意思打扰各位了,轻轻将门带上。
看到门关上,保安和护士让大家都散开后,也各自回岗位去了。
他们刚走,各瓜民们忽啦啦又涌出来,没几秒,503病房门上方的一小方玻璃处就挤满了脑袋,没挤上的就将耳朵贴在门上,恨不得把门都扒拉开了继续看戏。
在医院找患者家属看病,还是跪着哭着求上门的,年度大瓜都没这瓜好恰。
“你给这孩子检查看看。”时元廷吩咐时樱。
王玉兰已经把孩子放在时元廷旁边的空床上,时樱凑近他,特小声地和他对话,他头部好一会儿才发出娇糯而又虚弱的声音:“这儿痛,这儿痛……”
时樱:“……”
这孩子看起来也就三岁左右,估计平时话都还说不全,身体各部位自然也是一样还很小,语言组织都还没到幼儿园水平呢。
好在多沟通了一会儿,大致也弄明白他疼痛的具体位置了。
时元廷让她检查孩子的眼睛,身体僵硬的各部位,时樱按照时元廷教的,细细地检查完,指着孩子的几处问时元廷,是不是脑神经炎引起的眼睛充血,导致这几个部位神经紊乱麻木?
时元廷欣慰地点头,时樱又把自己想好的治疗法说了,时远廷也点了头。
里头的时樱正拿出针灸消完毒,动手施灸了。
外面来了一群人。
是容隐带着片子结果来了,他这是第一次在这医院里给患者当主治医生,不只是上手术台主刀,还会从头到尾陪同,直到手术成功出院。
难得有这么次机会,院长和医院里好些个高层领导都陪同过来,要跟这位荣幸之至的病患打个招呼。
一行人过来,就看到门口趴满了人,一人一句的在那里八卦的可起劲。
“她真的能治病啊?”
“这道题我已经看会啦!她是在针灸,这是中医,手法这么熟练一看就是练过的,咱们刚才好像还真误会了,确实是个有本事的!”
“不会真的就治好了吧?刚才那小孩我可看见了,人都僵了,都这样了还不肯在这医院里找专业医生,还下跪求那胖姑娘治,要不是相当的信任怎么可能会做到这么卑微的地步。”
“woc,这要是治好了,可以上头条了吧?病人家属在病房里治好了别的病人,多牛比!”
……
住院部主任陈严敬看向院长,发现院长听着这些话时眉心都皱得能夹死蚂蚁了,陈严敬心里一阵紧张,连忙去把那些围观者请走,都是旁边病房里的患者和家属,看到来了这么多医院领导,也就识趣地回病房了。
人散开后,陈严敬透过门上那块玻璃一看,豁,里头那个穿运动服的胖姑娘还真在给一个孩子扎针,头上脚上都扎了,她也不是医院的医生,就在医院里的病房里给人看病扎针,这不是胡闹么?那些昧良心的医托都没她这么胆肥!
陈严敬生怕院长亲眼看到更生气,到时候给他治个管理不严他可吃不消,抬手就要推开门进去阻止,一只修长白净却遒劲有力的大手握住了他的手臂。
陈严敬扭过头,对上容隐沉静的双眼,容隐对他淡淡一笑:“别进去打扰她。”
刚才那些围观者八卦的话容隐也听到了,时樱的针灸术容隐信得过,更何况还有时元廷在,他们父女俩也不是没有分寸的人,若是没把握,就算真的下跪相求,也不可能会应诊。
院长也已经大致知道了里面的事,看到容隐都不计较,他自然也不会说什么,虽然只是在医院挂了个牌,哪天愿意来哪天愿意接手术全看他容大佬的心情,但就因为挂的这个牌,陆陆续续的不知道引来了多少全球各地各界的顶级大佬,崇悟区中心医院的接诊量愣是从海城上百所三甲医院一跃冲到了前三名之列。
这样吸金的大佛,别说只是容忍一个病患家属在医院接诊了,要院长供着他都乐意。
看到时樱在忙,容隐便先让院长们都回办公室了,他在门口看了一会儿,也走了没有进去打扰他们。
院领导一走,病房里的吃瓜群众们再次蜂拥而至。
瓜没吃完,心里就跟爬了无数只蚂蚁似的痒得不行,总得蹲到个结果呀。
里头的时樱已经在拔针了。
一会儿后,那小孩突然就转动了小脑袋,而后看向一旁的王玉兰,有些脆哑地喊了一声:“外婆。”
王玉兰刚看到他小脑袋动了时,人就喜傻了,这会儿听到他喊,一下子都忘了作出回应。
周周就再次喊了一声外婆,这次声音可脆得多了。
虽然病房的门关着,可因为瓜民们贴得牢实,硬是从门缝里听到了那声脆响的外婆。
第一个听到的是个正在住院的患者,“好了!好了!woc,真的好了!”
那奔狂的激动劲儿,好像这会儿503病房里头时樱治好的病人是他自己一样。
后排看也看不到听也听不到的瓜民们急得不行,“什么?你说什么?”
“你说清楚点啊!”
“前排的,到底怎么样了?好了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