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抬首挺胸，丝毫没有犯错该有的忏悔样子。

张国业气的抬脚踹他，周砚双腿扎的稳当，动都没动一下。

“你，你这个……”张国业想了半天，也不知该怎么形容周砚。在他的印象里，周砚勤奋刻苦，尊敬师长，上课从不迟到，各科作业完成的一丝不苟，连挑剔的副院长都夸奖他是做学问的好苗子。加之他入学时各项综合分排名靠前，张国业非常看好他拿奖学金，以后争取出国深造的机会。

结果，只要苏颉一出事，周砚肯定在牵连名单中。军训时期的鬼屋探险，教官的情书事件，加上这次的天台打人。

张国业笃定是苏颉带坏了周砚。如果苏颉是女的，张国业肯定训斥周砚没眼光，看上这么一个只会惹是生非的主。可惜苏颉是男的，张国业只能训斥周砚交友不慎。

“你说说你，为什么要暴打杨启元？”张国业发问。

周砚微低着头，如实回道：“他凭空捏造，扭曲事实，公然在网上败坏苏颉的名誉，乱带节奏。我打的就是这种背信弃义的小人。”

张国业一听，皱眉看向杨启元，问道：“周砚说的是不是真的？学校论坛上的帖子是你发的？”

杨启元狡辩道：“不是我发的，周砚血口喷人。”

周砚冷冷看他一眼，把搜集到的证据摊在桌子上。

杨启元看着那一页页纸上密密麻麻的算法和追踪公事，结果全部指向自己，再怎么狡辩也于事无补。只好改口道：“那些不是我说的，我只不过把学校里同学们的意见收集起来，综合阐述而已。而且我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告诫大学生不要拜金主义，盲目跟风，小心掉进陷阱。”

“是吗？那这些主观性，侮辱性的词汇是谁掐着你的脖子让你写的？”周砚毫不示弱，指着帖子上的“傻逼玩意，智商负数，富二代群P盛宴”等词语质问。

杨启元心虚的搓着手，结结巴巴的答不上来。

张国业见事态反转，自己被这两人耍的团团转，气不打一处来。

他拿起周砚的推理演算草稿看了半天，最终说道：“你知道你这里为什么错了吗？因为你这个公事用错了。如果用的对，到第三步就能跟踪到IP地址了。”

周砚闻言，惊讶的挑了挑眉。

张国业又说道：“不过这些内容教授还没教，你能自学活用也不错。虽然没用在正途上，但是好歹也查出了真相。”

语气跟先前相比有天壤之别，大有夸奖周砚勤学的架势。

杨启元见状，敢怒不敢言，怪只怪自己学艺不精，留下破绽。

严峻事态突然就偏向周砚这方，张国业本来要严惩周砚打架惹事，眼下背着手来回踱步，思考如何公平的处置这件事。

教导主任看见校内帖子，又听说图书馆有人打架，立刻赶到张国业的办公室。见他已经在处理了，冷着脸说道：“张老师，你班上的学生怎么回事？从军训到现在就没安生过，是不是你的教育方法有什么问题？”

张国业冤枉啊，比窦娥还冤。明明是运气背到姥姥家了，招了这么几个爱惹事的主在班里。他哀怨的看了周砚和杨启元一眼，满脸堆笑回道：“主任，这次的事纯粹是学生私下的误会。您也知道现在的95后孩子心高气傲，没吃过苦，有一点看不顺眼就要吵吵闹闹，争个高低。”

“哼，他们还小吗？已经成年了，不要总是拿年龄当挡箭牌。我看呐，他们一次又一次的闯祸是在挑战学校的权威，挑战我们做老师的底线，简直目无尊长，目无法纪。不给点重罚，他们还会一犯再犯。”

主任大发雷霆，表示记大过都不能平息这次的谣言和打架事件，要开除学籍，以正视听。

杨启元一听，当即就跪了下来，哭哭啼啼的哀求主任手下留情。

周砚则一动不动，背挺得笔直。

张国业急的捅他的后背，让他也跟教导主任服软认错。偏偏他倔强的要死，愣是一句话也不替自己辩解。

朱志伟在办公室外偷听，见事态急转直下，慌得立刻给苏颉打电话。

“小颉子，出事了。”

“伟哥，怎么了，你慢慢说。”

“老三那个傻小子，为了你跟杨启元打架，被教导主任和张国业请到办公室喝茶，这会子教导主任发怒，要开除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