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焦头烂额的期中考试后,很快便是陆云舟跟沈澜的婚礼。地点最终定在文江市某高级度假村举行,号称建在金西湖二十米高的空中平台上,将半个城市的湖光山色尽收眼底。场地占地有六千平米,盛情邀约了圈内圈外几百位贵宾。吃喝住行的花销全部由新人提供,就连给媒体的喜糖也高达两三千元。
此外沈澜的大师级婚纱价值五百多万,项链珠宝超过一千万,另有统计不完的聘礼,陪嫁的豪宅、跑车。
这场惹人注目的婚礼堪称年度之最明星婚礼。
苏颉对着媒体放出的照片苦笑,暗想陆云舟是把这么多年攒的老婆本全部掏出来了。
果然异性间的婚礼,上的了台面,赚足了曝光度。比同性的光明正大,也格外高调奢华。
苏爸苏妈对漫天报道丝毫不放在心上,明确表示不会去现场。
苏颉咬唇,有些犹豫。想去见证陆云舟的幸福,又害怕自己没想象中的大度,忍不住做些出格的事情。
谢东辉见他拿不定主意,揽着他的脖子调侃道:“为什么不去?不去的人是loser。”
苏颉白他一眼,懒得答话。
谢东辉继续道:“你跟我一起去,让圈子里的人都睁大眼睛看清楚你并不是被抛弃的那个。”
“坊间传闻你为了追我,从新校区转到老校区,还给沈澜使绊子,如果我跟你一起去,不是坐实我俩狼狈为奸的传闻吗?”苏颉道。
“坐实了就坐实了,咱俩男才男貌,门当户对。”谢东辉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身后的俞海,故意说道。
“别,我家小门小户,高攀不起谢大少。”苏颉挥开他的手,走出几步远又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放过你这个跟班?”
“你管好自己的事就行。”谢东辉点上一根烟,笑的邪魅。
苏颉冷哼一声,没再搭理他。
周砚从教室出来,听见苏颉和谢东辉的闲聊,心里酸了酸,有些堵得慌。中午忙完食堂的兼职,他骑车绕去松山寺山脚,给一户人家送米油等生活用品。
房子是平房,有些年头了,外墙水泥剥落一部分,铁门上锈迹斑斑。只有门头上漂亮苍劲的对联,给屋子挽回几分印象分。
推开门进去是个错落有致的小院子,左边种满了花草,圈出一小方园艺天地。初夏,墙角的广玉兰开的正盛。右边则是一口古井,旁边搭了一排葡萄架子。
树荫下,一个花甲老人坐在藤椅上悠闲的听评书,紫砂壶里的普洱茶飘了满庭院的古韵香味。
周砚出声道:“刘伯。”
老人闻言转身,脸上扬起笑容,花白的长眉毛弓起一道弯,遮住了残缺的左眼。他抬高声音对里屋喊道:“老余快出来,周砚来了。”
话音落下,另一位花甲老人很快摇着轮椅从里屋出来。
周砚赶忙丢下东西,跑过去帮忙。
刘伯浑不在意的说道:“你别帮忙,他最讨厌别人拿他当瘸子看。”
“你少说一句,听你的评书去。”余伯语气平静,并无一丝怒气。
周砚经过这几次的拜访,明白日常互怼是他们两人的相处方式,没搭腔,笑了笑。
余伯客气的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又麻烦你帮我们送东西。”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一个身体健全的年轻人做点尊老爱幼的事是积德行善。你别一天到晚跟谁都道谢,累不累?”刘伯吐槽。
余伯无奈摇了摇头,示意周砚不要在意。
周砚笑笑,帮忙把米面搬进厨房,又帮忙把水缸里的水储存满,还顺带收拾了灶台上的垃圾。
余伯有些羞愧,一直劝说周砚歇着。
刘伯则是一个劲使唤周砚,把他当亲孙子一样呼来喝去。
周砚任劳任怨,干完活累出一身汗。
刘伯奖励他一杯茶歇息,余伯把周砚委托制作的东西交给他。放在一个红锦带里盛着,袋口用红绳子搭配玉石做了一个平安扣,托在手上很有一些分量,看上去珍贵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