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颉跟周砚在第二天就幸运的见到了谢东辉的二叔谢思远,以及他温柔美丽彷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傻白甜二婶。
两人在病房外的阳台上,竖起耳朵偷听隔壁的动静。
谢思远进房间不到两分钟就摔了一个水杯,踢翻了一桌一椅,火气堪比炸药。他太太负责安抚,声音轻柔。
苏颉从阳台的玻璃门依稀看见室内折射出的人影,只见他二叔冷着脸掐着谢东辉的脖子,恨不得一招了结他。他太太急的红了眼眶,抓着谢思远的手希望他不要动怒。
谢思远高声发怒道:“老太太要是有什么好歹,我挖个坑把你就地掩埋。”
“二叔,奶奶住院的确是我不对,但你生这么大的气无非是看不惯我出柜。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我从小到大就只喜欢男人,从来没觉得这是错的。”
谢思远竖起拳头向谢东辉砸过去,最终在他太太的惊呼中把拳头落在了床头横板上。只听咚的一声,板子被砸出一个坑,谢思远的拳头也破皮流血。
林瑜哭的梨花带雨,掏出手帕给谢思远包扎。
谢思远用完美的手抹掉太太脸上的泪珠,冰冷的对谢东辉说:“一个星期后,滚到大西北去。”
林瑜求情说:“思远,太仓促了,东辉要上课,还要养伤,不方便去大西北。而且老太太醒来随时会想着见他,你把他打发出去不合适。”
“谁说情都没用。只要这个家是我当家做主一天,他就必须受罚。”谢思远说完,拂袖而去。
林瑜犹豫了下没有追出去,而是让秘书陪谢思远去包扎伤口,自己留在病房语重心长的对谢东辉说道:“你怎么那么冲动?当时忍一忍,等我回来就能放你出去了。”
“不想等了。我成年了,不是小孩子,有自己的主见。”谢东辉对待婶婶没有抬高声音,而是握紧拳头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
“忍一时风平浪静,你现在把妈气到住院,还怎么跟思远谈判?”林瑜蹙眉,一副古典美人的忧郁样子。
谢东辉理亏低头,没在接话。
林瑜深知谢东辉此刻愤怒不安的根源,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俞海那边我派人去看过了,伤的不严重。那群收高利贷的听说伤了谢家大少,低声下气的跑到思远面前求和。思远为了俞海着想,替他摆平了那笔账款,以后俞海就能少受点罪了。”
谢东辉面露惊讶,愧疚自责的看着林瑜。
“其实你二叔并不反感同性恋。你想想,他在腐国生活那么多年,什么样的同志没见过。这次的事都怪你太鲁莽,你要是稍微采取迂回战术,哪怕逢场作戏糊弄老太太的询问,也比直接出柜强。”
“我知错了。”
“还好你爸爸不在国内,不然非打断你的腿。刚刚你二叔对你动粗,你别放在心上。他一方面是心疼妈,一方面是怨你做事没长进。”
“以后我会注意的。”
“嗯,我知道你是聪明的好孩子。好了,你先好好养伤,去大西北的事不要担心,我跟思远好好说,他不会动真格。”
“嗯,谢谢二婶。”
“你跟我就不要客气了。想当初整个谢家只有你看好我跟思远,处处与我方便。难得我有能帮到你的地方,肯定全力支持。其实,同性恋也好,异性恋也好,都没有对错之分。只要你自律有出息,少花天酒地,比什么都强。”
谢东辉目送林瑜离开,心里五味陈杂。
苏颉和周砚偷听完,回到房间大眼瞪小眼。打从心底感慨豪门生活不易,有外人艳羡的权利地位,也有外人体会不到的心酸和惆怅。
中午吃完饭没多久,谢东辉就拨通苏颉的电话,让他滚过去帮忙。
周砚不放心,捂着肚子严阵以待跟在苏颉身后。
谢东辉没好气说道:“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时刻保护苏颉,是不是缺心眼?”
苏颉替不善言辞的周砚回道:“你都残了一条腿了,哪里来的勇气跟我们叫嚣?就冲你这态度,给我一百万我都不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