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乡村夜晚,有歌里热闹的虫鸣,蛙叫,也有成群结队饿疯了的黑蚊子。
苏颉掏出防晒衫从头裹到脚,还是避不开见缝就钻的吸血鬼,身上被咬了许多包,划了满手臂的十字架也于事无补。
就在他觉得要被吸成干尸时,周砚骑着小毛驴姗姗来迟。看见他眼睛都不会眨了,愣怔的一动不动。
苏颉飞扑过去搂着他,胳膊紧的他差点喘不上气。不等他开口,他就率先可怜巴巴的说道:“你再不来我就要失血过多晕倒了。”
周砚歉意的笑,“乡下树木多,蚊子也多。你等很久了吧?来之前怎么不给我打电话?饿不饿?”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苏颉也不知道先回答哪个。只是傻乎乎的看着周砚的脸发笑,笑了半天才想起来讨点甜头。
万幸乡村无人居住,他得以放开手脚激烈的拥抱周砚,半挂在他身上亲吻他的眉眼。和他鼻尖相抵,呼吸相闻,耳鬓厮磨。
周砚回抱他,一手插进他的头发,另一只手捧着他的下巴,虔诚又激情的来个法式深吻。
苏颉这会也不在意蚊子咬了,也不吵着肚子饿了,踮着脚搂着周砚的腰肢,在他劲瘦优美的腰线上来回摩挲,情到深处,恨不得就地滚床单才能平息心里源源涌动的情愫。
两人在满天星辰的朦胧夜幕下,吻得昏天黑地,无法自拔。
分开的时候,苏颉摸了摸嘴唇,感觉好像肿了。
周砚也有些气息不稳,一向沉稳冷清的眼睛里流淌着燃烧的欲火。他捧着苏颉的脸,恋恋不舍的在他唇上又吻了好几下。
多年后苏颉跟周砚分手,想起这刻骨铭心的一幕,当场红了眼眶。在最冲动,最美好的年纪,他有幸轰轰烈烈不留遗憾的爱过一个人。
甜蜜的开场过后,传来苏颉肚子叫声。
他果然是行动派,说走就走,一整天就在机场吃了早餐,饿的胃疼了好几次。
周砚把在路上买的零食递给他,用柔软又心疼的声音说道:“先吃点垫垫肚子,等到了镇上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苏颉啃着白面包,搂着周砚的腰,闭着眼听风略过耳畔的招摇声响。
从周口村去镇上的小路,途中会路过一个同样荒芜人烟的村子。那个村子造型独特,房子成梅花形分布。村口有一颗七八人合抱粗的柳树,枝干往上分了三部分,长长的柳叶迎风飘摇,在夜幕衬托下有几分像女人的头发。
周砚见苏颉看的入神,出声提醒道:“别看。”
“怎么了?”
“传说闹鬼。”
苏颉闻言差点咬到舌头,惊叹道:“怪不得我觉得浑身凉飕飕的。”
“那棵柳树吊死过人,树下还有一个不起眼的坟墓。小时候我跟着家人去镇上赶集,每次都很怕路过这里。现在还心有余悸。”
“真的假的?军训的时候我们去医院探险,你一身正气,无所畏惧的样子。”
周砚脱口而出道:“那是因为有你在,我要保护你,不能自乱阵脚。”
“喂喂,砚哥,你要不要在鬼村子说这种肉麻的情话?”苏颉嗔怪。
电瓶车慢吞吞的沿着河岸开,苏颉吃着零食随意的听周砚说附近的风土民情。他活了这么大,第一次有这种夜游的体验。心满意足的搂着周砚,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幸福的恨不得时光静止。
到了镇上,周砚被周父的夺命call催促,周砚简短解释几句就关机了,带苏颉去品尝特色美食。
苏颉观察到镇上很热闹,高楼耸立,车水马龙,说是一个小县城也不为过。
周砚点了当地特色的粥面和孜然羊肉,炒面片等几样小菜,对苏颉说道:“这几年镇上被划成开发区,省里投入了许多资源建厂,人口越来越多,渐渐发展起来。乡下人基本都进城打工,或者经商,田地有承租商承包,所以村子里慢慢没有人了。”
“原来如此。”
周砚看了一眼周围的人,见没人注意到这方,悄悄刮了一下苏颉的鼻子,甜蜜的问:“你怎么想起来找我?”
苏颉满足的吃了一大口味道浓郁的羊肉串,鼓着嘴答道:“想你啊,想的睡不着觉。”
说的是情真意切,毫无扭捏造作。听的周砚的心化成一滩水,恨不得破开把他团成团装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