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斯楞去了草原没在家,袁月亮和弟弟袁野玩儿不到一块儿去,就磨着爸爸带他去找孟静。
袁振富不同意,摆事实、讲道理,女儿点着头、扑闪着大眼睛,表示听懂了,但是——就想和孟静玩儿。
袁振富双手一摊,无奈地说:我费了半天吐沫星子,最终还是白讲啦?
其其格在一旁乐了,说:你啊,别把当老师的那一套拿回家来,不好使。再说了,谁能把萨仁说服了啊?
“那我怎么办?总不至于月亮说啥就是啥吧?我咋带她去红楼市啊?”
“去还能怎么着?我觉得应该吧,确实应该去把铃铃接来呆几天了。别说萨仁想她,我还有些想了呢。”
“我也想铃铃了,你们要是去接啊,那就早点儿去。”老太太安辛氏听出了门道儿,插话道。
奶奶都开口了,袁振富一脸的无奈。袁月亮听话听音儿,觉得大家都愿意让孟静到自己家来,特别是太姥姥都想她了,那更来劲儿了,拉着爸爸的手不依不饶。
突然,窗外有自行车铃铛响,袁振富抬头一看,像看到救星似的,说:这回好办了,有人带你去了。
“谁啊?”袁月亮问。
其其格同时看到了阿来夫骑着自行车进了院子,便惊讶地问:振富,你的意思是让阿来夫去?
“是啊。他还有自行车,一出溜儿就到了。”
其其格翻出了白眼珠对着袁振富,有些讥笑地说:你啊,吃一百个豆儿还不嫌腥?你还信着他?上次萨仁是咋丢的?
袁野见姐姐缠着爸爸,就嫉妒地跑到跟前,抱着他的大腿。袁振富一手一个牵着姐弟俩的小手,幸福洋溢在脸上。他笑着说:事情啊,都得两面看。如果没有那次事儿,咱们就不能认识孟大哥一家。
“哼——”其其格把脸儿一扭,说,“你就两面儿看吧。当初是长生天保佑,要不然,真把萨仁丢喽,你哭都找不着调儿。”
袁月亮笑着说:妈妈,爸爸不哭。弟弟才好哭呢。
袁野小嘴儿一撅,说:我才不哭呢。
“你俩都是好孩子,不哭不闹。”袁振富又对其其格说,“古时候有‘塞翁失马’,现代有‘袁翁丢女’,哈哈,焉知非福呢?”
其其格撇了撇嘴,说:你就在我面前装啦。反正阿来夫去肯定不行。我信不着他——
“姐,你干啥信不着我啊?真把你弟弟一碗水看到底啦?”
阿来夫进了屋,直接质问姐姐。
其其格一愣,袁振富偷偷地笑。
…………
草原之上,天高云低。特别是当马车走上山梁,仿佛一蹦就能把天上的“棉花堆”拽下来。那样的话,那得做多少棉衣棉被啊?
鲍锁链已经完成了“装枪”任务,开始抬头望向触手可及的白云。他心里暗笑,因为,这一次装得药足,而且是猛药。
鲍锁柱闭着眼睛,他没有在养神,而是在思考如何开口。
鲍锁链见大哥迟迟不说话,心里明白了,他是需要我给垫一句话啊,好吧,我得起个头儿。想到这里,他坐直了身子,问:爸、妈,阿尔斯楞在月牙河村,能吃到手把羊肉吗?
“手把羊肉?他倒是想吃啊,做梦想去吧——”鲍青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