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燕无咎重伤,其他人在这次与群狼的斗争中也有不同程度的受伤。
应观潮忙得飞起,伤势较轻的宫展眉、唐樱和薛仲正帮忙。
唐樱拿着小凳子坐在厨房,蒲扇扇着,熬药。
药味不大好闻。
应观潮过来问药好没,唐樱掀开盖子看了眼:“好像还差点。你这个药真的有用吗?”
“当然,”应观潮说,“燕无咎的血已经止住了。”
“那就好,项羿和蒋刃宜呢?”
他俩是除燕无咎外伤势较重的,应观潮说:“喂了药,睡着了。”
伤势恢复缓慢。
好几天了,鱼恬腰上狼划出来的三道深深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按应观潮的说法,最近伤口愈合还会痒,千万别抓。
漫长的折磨。鱼恬仰天长叹一声。
葛清尘绑着胳膊,沉声说:“学院让我们在秘境中生活二十年作为考核的原因,我大概知道了。”
唐樱:“哦?你又懂了?”
葛清尘:?
鱼恬纯当消遣,挑眉问葛清尘:“说说?”
葛清尘说:“还记得进秘境之前,凤乖院长说的那番话吗?其中寓意,结合这几日遭遇,定然是要我们吃遍世间之苦,由爱恨忧怖,生死苦痛,了悟大道之玄机!”
鱼恬:“……”
唐樱说:“我觉得不是。”
葛清尘眼睛微瞪,不满她反驳他。他哼道:“你觉得我说的不对?哪里不对?你有何见解?”
唐樱动动肩膀,骨头咔哒响,她说:“我觉得这次秘境考核,是为了告诉我们,修道的日子有多好,在云山的日子有多好。”
鱼恬深以为然地点头:“确实。”
葛清尘怒道:“肤浅!”
唐樱咧嘴一笑,不跟他计较。
突然。
“醒了!”应观潮大喊道,“燕无咎醒了!”
唐樱骤然起身。
……
燕无咎醒了,躺在床上,神色苍白,眼神空茫。
唐樱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她露出一副笑脸:“还记得我吗?”
“唐樱。”
“很好,看来没伤脑子。”
燕无咎递了个疑惑的眼神。
唐樱又问:“伤口疼吗?”
“还好。”
“早日康复哦。”
“嗯。”
唐樱又补充一句:“过两天要收豌豆啦,本来就提前一个月排好这次轮到你干活。”
燕无咎:“……”
“好了好了,”应观潮过来赶人,“跟病人说这个不合适。”
唐樱嗯嗯两声,脚步轻快地走了。
燕无咎能醒,说明没什么大事。
唐樱走后,应观潮搬着凳子坐在燕无咎窗前,凑过去说:“我看看伤口。”
他解开燕无咎脖颈上的纱布,看到他仍然稍嫌狰狞的伤口。
应观潮问:“感觉怎么样?”
燕无咎还是那句:“还好。”
应观潮:“……说实话。”
燕无咎呵出口气,哑声说:“挺难受的。”
应观潮说:“反正命是保住了,伤口慢慢养。”
然而这一养,似乎就没有尽头。
漫漫时光中,唐樱算是知道那句“只有心魔得解的痊愈和心魔不得解的久病之差”是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