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小浣熊在飞泉斋一年多也没个正经名字,学生们五花八门叫得花样极多,一时间飞泉斋后院嘈嘈杂杂,都在为小浣熊鼓劲。
然而小浣熊扒着树干,岿然不动,两眼望着集聚在一起的学生,透出几丝害怕和茫然。
余看霜悄声道:“樱姐,看起来不行啊。”
乐九萤也摩挲着下巴:“这浣熊平日除了吃就是捣乱,也未见什么灵智,我在它身上也没感受到妖气……我们是不是把学院想复杂了?”
她转头看向兰摇风,抬抬下巴问:“你说呢?”
兰摇风无奈道:“学院内我也不是事事都清楚的。”
乐九萤嫌弃地哼了一声。
唐樱也有点迷惑。她是记得最初考试时岑依然说得多么严肃的,什么守门兽关乎将来三年学习之类之类,好不容易要上一次场,决定一门秋考的成绩,难道就什么都不做?
其他学生似也有不甘,有人提出去隔壁三个斋探上一探。
转了一圈回来,都说也有想方设法给守门兽增添实力的,只是结果与他们没什么两样——守门兽根本不吃这一套!
“既然如此,”还是兰摇风心态平和,“那就静待下午见分晓吧。”
下午考核,四斋的人在武场围了一圈。
全都眼巴巴地等着凤乖宣布“秋考”行践考的规则。
凤乖报了四个名字:“余看霜、管武、罗子固、伍子裕。”
分别是飞泉斋、沆瀣斋、正阳斋和朝霞斋的学生。
四人出列,不知何故。
凤乖很快叫他们知道了,他们是除守门兽之外,这次秋考的关键。
他说:“你们四人是四斋中较为稳定的低分者,待会我会给你们一人贴上一张符,好让你们同凡人一般,去与守门兽争斗,看哪一斋门先被破。”
葛清尘举手,严肃问道:“此次考核意义何在?”
凤乖笑道:“没有意义,不过你们可以一。给你们两刻钟时间商量、准备。”
余看霜当即道:“这还用商量和准备?”
他愈发得意起来:“就算是凡人,不定打得过浣熊,难不成还搞不定小白兔么?”
正阳斋众人窃窃私语,四兽当中,的确当属他们的兔子最为孱弱。
凤乖当然没理余看霜,只是从怀中拿出个沙漏,放着等。
等到时间到了,凤乖便挥手飞出几张符贴到四人身上,说:“准备出发吧。”
四人懵了懵。余看霜试探道:“随我们去哪个斋么?”
凤乖颔首道:“随你们去哪个斋。”
他说完,又从乾坤袋中拿出四面一人高、一人宽的方镜,看起来质感与学院大比直播化神期的镜子同源。镜中对象分别是浣熊、鹿、鹅、兔。
凤乖说:“你们有半个时辰的时间,每个斋的后院,有一把剑,谁先能拿回剑来,被拿走剑的那个斋便是输了。其余的人,只需在这观镜即可。”
唐樱小声说:“好像有点问题。”
有些人察觉到了,但被选中的四人显然没有,全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凤乖挥手道:“去吧。”
余看霜便像离弦之箭般出发,直奔正阳斋而去。
正阳斋的罗子固在犹豫是去找沆瀣斋的梅花鹿还是朝霞斋的大白鹅,经过一番思考,他觉得好像鹿虽然大只,但脾性温和,说不定较为好对付。这么打定主意。
另外两人,朝霞斋的伍子裕也选择了去正阳斋,沆瀣斋的管武左右看了看后,慢吞吞往飞泉斋去了。
甘琥天一拍大腿道:“好家伙!敢挑战我们斋浣熊,是个人物!”
杨南期说:“他块头也很大,跟个小熊似的,不知道小浣熊能不能对付得来。”
兰摇风幽幽道:“拿出啃桌子腿的劲儿,一定能行。”
倒是唐樱笑起来:“谁能想,最后居然是大白鹅无人敢挑。”
葛清尘听了这话,为之辩驳起来:“大鹅可是不容易对付的!我年幼之时,母亲重病,我想去领居家偷个蛋煮汤,被那大鹅啄出去二里远……”
他说着,话音渐小,只因他发现周围人的目光似乎若有若无地在他身上,他脸慢慢涨红起来,吞下声音不再说话。
唐樱却说:“我小时候倒没被鹅追过,只被狗追过,追得我一边逃一边哇哇大哭,拼了命的叫我妈……我娘亲。一只大黄狗,冲我吠得可凶,好一阵,我都不敢走那条巷子。”
渐渐有笑声,甘琥天感慨道:“难以想象面对天魔都面不改色的樱姐还有那样狼狈的时候。”
乐九萤说:“这都算什么,我小时候被北妖王的二儿子追过呢!不过那家伙就是个只长个头不长脑子的蠢熊,我是没有怕的!”
众人笑起来,不知是谁,还煞有介事地附和了两声。
谈笑间,镜中出现了四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