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
阮枝震惊得表情管理都失去了,“怎么回事?”
孔馨月道:“听说她现在脾气大得很,不像以前那样温婉可人,动不动就发火骂人。见天在家胡折腾,往日最喜欢出门招摇,现在却说么也不肯出去。”
阮枝愣了一下:“……这不算是疯了吧?可能是心情不好?”
“哎呀!”
孔馨月一拍阮枝的大腿,“季文萱那个人,最喜欢装大家闺秀,一心要在人前博个好名声。如今样,可不就是疯了么?”
“嘶——”
阮枝被她拍得猝不及防,“顶多算是『性』情大变吧?”
孔馨月一本正经地望着她:“看来你道行不够,次同行竟然没能让你体到她的真正烦人之处。”
阮枝表情微妙:“其实,大概是体到了。”
孔馨月顿时来劲了,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枝便将客栈里的事大概说了。
“好个季文萱!当初恶心,现在还恶心姐妹。”孔馨月愤愤不平地握紧拳头,她可讨厌死季文萱那背地里使坏的样儿了。数秒后,她一本正经地盯着阮枝,“那这么看来,她确实是疯了!”
明明不久前还在绿茶阮枝,才几天啊,本『性』全暴『露』了,好名声都不要了。
阮枝:“……好的。”
孔馨月思索着:“不知道是什么妖物,居然还能让人暴『露』本『性』。嗯……怎么说呢,虽然我一贯讨厌妖物,但是这次,还真有点解气。”
阮枝手指抵着下巴,凝眉沉思:“飞仙城的鬼祟都被们除尽了,原先盯上她的画皮妖也制服了,究竟她是惹上了么?”
孔馨月也道:“是啊,究竟是什么呢?”
阮枝眯着眼,脑中把所有事情都过了一遍,恍然道:“想起来了,们之前在客栈的时候,那只瘴妖似乎还有个同伙。本以为那是瘴妖的分|身,现在看来,可能就是那另一只妖?”
瘴妖本源特殊,故而戾气杀意都很重,当时它又对季文萱表现得尤其针对。
么确实能说通。
阮枝心情复杂,不无懊恼地道:“飞仙城有护城结界,季家虽不重修道,但也有修士护卫。怎么就让只妖得逞了?”
孔馨月连忙道:“倒是知道。听说在那之前,季文萱似乎为着么事就很不顺心,没带人就纵马跑出城了。不过那些护卫倒是及时找到她了,只是她还是受了惊吓,然后……就样了。”
说到这里,才算是全部说完了。
阮枝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纠结地好一儿没开口。
“哎。”
孔馨月撞了撞她,“本来是同你胡扯闲谈来的,怎么反倒说得你不开心了?”
“也不是不开心,就是觉得……当初要是提前抓到那只妖就好了。”
“不是她自己作的么?难不成你也要往自己身上揽?”孔馨月不大赞同地道,“么说来,你要是见她一回,他往后有么事儿还都得你负责了?”
“不是这个意思。”
阮枝解释道,“季文萱自己要跑出城,谁也拦不住。并不是为着她,就是单纯想着,能除了那只妖就好了。”
孔馨月听明白她的意思了,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道:“尽力而为,无愧于心。是我师父对说的。”
尽力而为,无愧于心。
阮枝回味着八个字,忽然握着孔馨月的手,道:“师姐,其实最近在想,要不要放弃习剑。”
孔馨月正在沾沾自喜说了个很不错的道理,闻言骤然惊了:“放弃习剑?那你要干嘛?”
阮枝:“转做丹修。”
“丹修啊,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就因为没抓住这只妖,直接不修道了。”
孔馨月舒了口气,“丹道一直以来都不温不火,们派中也是有着莲华长老才好生传承了一道。你若是要转去做丹修,等闲拜个资历深的师姐都觉得亏,至少是让莲华长老收你,那才好呢。”
阮枝便把莲华长老愿意收她的事也讲了。
孔馨月欣喜道:“那这不是挺好的嘛,你还在犹豫么?”
阮枝想了想,道:“原本我要去做丹修,是因为我想。可是,就今天的件事——现在是个剑修,想着要去除掉那只妖,直接拿起剑就可以了;哪怕是后悔,想的也是下次有机会就一剑戳死它……这么看来,能保护该保护的人、同时保护自身,不是挺好么?”
“对啊。”
孔馨月本身就是剑修,阮枝说的道理她很能感同身受,“做剑修便是快意恩仇,一剑定乾坤,确实挺好的呀。”
阮枝若有所思地望着潺潺流动的溪水。
耳边是孔馨月的声音:“你都这么说了,要不还是不转丹修了,继续习剑吧。”
是啊。
要不就这样吧。
反正这也不是她真正的人生,继续做剑修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为了阮枝的一番感慨,孔馨月还拉着她切磋了两场,都是阮枝赢。
孔馨月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搭着她的肩膀道:“你看你,才入门多久,已经比还厉害。你做剑修,可不就是天道赏你饭吃!”
好像……确实是?
阮枝怀揣着心事,慢慢地往留仙堂走,想着要早点了结件事,去同章昀珊师姐说清楚才好。
进去了却没见到章昀珊的人,一问才知道她下山去采买了。
“多谢师姐告知,那我改日再来。”
阮枝行礼,踏出门时无端有种松了口气的庆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