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裴逢星被动了。
他被阮枝这个神奇态度打『乱』了大脑条理清晰思维——阮枝这么直白地告诉他,已经传信给寻华宗了?
……不应该啊。
一般人会这么做吗?
算是原本设想中,阮枝会因为难以接受过于沉重感,或惊恐,或逃避,或顺水推舟,有一种是这样吧。
超出预料太多发展让裴逢星陷入了深深思考中。
阮枝确实是在生气。
甚至深呼吸了两下,质问裴逢星:“还记得为什么变强吗?”
裴逢星:“?”
严格来说,他变强初衷其实是阮枝。
不过阮枝明显不是听他回答。
“请不忘记自己初衷,痴『迷』爱是成不了大事。”
阮枝伸出手,掌心向上,手指由聚拢骤然打开,“年轻人,把格局打开。”
裴逢星:“……”
阮枝半点有开玩笑意思,眉头紧锁,看着裴逢星眼神堪称苦大仇深,口吻语重心长:“明白吗?”
裴逢星:“……”
好像明白了。
但又好像有。
裴逢星怀着不解心慎重地观察着阮枝表变化,缓缓问道:“向寻华宗发信,为什么告诉我?”
按理来说,应当瞒下这件事,拖延间以待援助。
“因为我让道,沉『迷』爱迟早被阴。”
阮枝盯着他,一本正经地道,“铁血孤狼是王道。”
裴逢星已经不该如何描述当下自己心了。
因为他发现阮枝是认真。
——怎么会这样?
叛出寻华宗至今,裴逢星还有算错过一件事,唯独眼前这桩事,他完全想不到阮枝会是这种反应。
劝得还真是……苦口婆心啊。
以至于裴逢星一间甚至找不到生气理由,只是多少觉得有些离谱。
“反正,我有和站在一边想法。”
阮枝手指在两人之间指了指,然划出一条横线,以示划清界限,“请专注自。”
说完,并有潇洒离去,反而是等候在原地,似乎……是在等裴逢星反应?
裴逢星左右看了看,问:“在等什么?”
阮枝煞有介事地道:
“我以为会揍我——和我打一架,出出气?”
裴逢星:“……”
他错愕之,忍不住轻笑出声:“我有这个意思。”
哪怕阮枝反应如他所料,他也有在此此刻此地,使用武力手段将带走意思。
来之前,他预见了失败结局。
最那步棋,本来是不打算用。
阮枝“哦”了声,有些干巴巴,仿佛不如何是:“那我走了?”
裴逢星将红绳上珠子在掌心滚了一圈,本迈出去步子此停下:“嗯。”
见他真有动手意图,连动作止住了,阮枝心中稍安,朝他一礼转离去。
阮枝以最快速度回到生息城,逮着了卫野,火急火燎地吩咐道:“妖界大军可今夜会进犯,快令全军戒严,随准备迎战,不得松懈。”
卫野脸『色』突变:“您和妖主谈崩了?!”
阮枝给了他一个默认眼神。
“这——”
卫野支吾其词,吞吞吐吐地道,“直接拒绝似乎容易出事,么您假意答应他,虚委蛇一下?”
阮枝眼神复杂地盯了他一会儿,拍了拍他肩:“做人还是有点节『操』。”
卫野:“……”
夜深『露』重,魔军严阵以待,谨防妖界来犯。
这一夜至天明,妖界未有任何动静。
“奇了怪了。”
阮枝站在城墙上远眺,喃喃自语,“是我过分谨慎了吗,裴逢星依然遵守了三日之约?”
这倒是……十分让人意外了。
不出于任何私人感,裴逢星雷厉风行登上妖主之位、利用所有可调动资源进军。这种手腕此温和相比,像是凶猛兽类暂且栖息蛰伏,掩去了最锋利爪牙。
阮枝难以抑制地产生不安,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被自己忽视了——如此统筹一界大事实在是费人心力,等顾问渊回来以,一定揍他一顿。
藏在储物袋中戒指和尺骨呼应,缠绵黑气从袖中逸散,一如既往地贴伏在手腕指缝间。
阮枝心中想着事,有注意到这缕安静黑气较之昨日又浓郁了不少,在短短间内以惊人飞速增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