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三界何谈的地点为什么会在修真界,以最简单直白的理由来说——前面的混战分别是妖界魔界两方挑起的,为表诚意,自然是修真界来做这个东道主,另外两方前来了。
顾问渊紧赶慢赶还是同裴逢星碰上了,不光如此,这会几乎是打着照面,萧约又将他二人放在处招呼,视而不见也不行了。
“萧公子才是。”顾问渊皮肉不地道,“此番『操』劳,多有辛苦了。”
且不说顾问渊裴逢星的恩怨大了去了,光论萧约在浮生境中对阮枝所做种种,顾问渊便无以亲切善的态度来应付这个场面。
——他当这副表现,已然算是脾气颇好的样子了,起码还顾忌忍耐着。
相比之,裴逢星的情绪并不外放,谁也看不出来他那副平静到堪比铜墙铁壁的脸上有什么特殊的细微表现:“叨扰贵宗了。”
这三位昔日的同宗师兄弟如今却作为三界的代表者共商谈,任谁看了不说句人生奇妙。
随行的属、弟子们都忍不住隐晦地投以打量。
萧约虽极力控制着自己,还是没忍住目光在顾问渊身后的队伍中短暂而快速地划过,意识寻找阮枝的身影。
她没有来。
谈的事推进还算顺利,只是裴逢星顾问渊这两位界之主有点极端,个周全细致到丝不苟,另个则散漫好像怎么样都行。
萧约经常会看到顾问渊心不在焉的样子,不是无意识地抚着尾指,就是看看窗外。
某日,萧约见着只通身乌黑的鸟落在了顾问渊的肩上,从嘴里吐出封信来,顾问渊接住后还未拆开看,多日萦绕在眉宇的恹恹不耐之『色』便涤『荡』散尽,甚至还『露』出了点近似容的愉快。
于是萧约就知道那封信是谁送来的,也知道顾问渊的走神是因何缘由了。
顾问渊很快现了萧约,随手将信折,这动作甚至先于他看清楚萧约的脸,是种条件反『射』地防备动作。
萧约却从中窥见了某种可连顾问渊本人都没有察觉的保护欲。
他不知缘由地心安了些,对着顾问渊微微垂首以示歉意:“无意冒犯,还请见谅。”
顾问渊大概是真的心情好,不复往日的孤僻乖戾,伸出手来像模像样地回了礼:“萧公子客气了。”
萧约内心滋味微妙,再度颔首,转身离去,没有看到身后的顾问渊对着他的背影『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正人君子……”
待萧约走远了,顾问渊嘴里轻道了这么句,手指甩了甩,将信展开认真读信去了。
萧约听不到顾问渊的这句评价,他走出长廊,没来及回屋,半途就有弟子来找他,说是执事堂的账目有了问题。
天知道为什么这种事都第来找他,掌门闭关但还有那么多位长老,弟子们偏偏习惯了来寻他问意见。
若是般人,忙碌之肯要推些事务出去,可萧约这人责任心极强,事情都到了他眼前,没道理视而不见地不理会。
某种意义上来说,萧约是有点强迫症的。
而寻华宗的长老们素日闭门不出,不全是因为此前元气大伤,部分人全须全尾,却了青霄长老的请求,要他们都别『插』手这次的事,尽管将事情推给萧约做。大多数人以为青霄长老是趁此机会好好锻炼萧约,为其将来做掌门人造势,只有青霄长老心里清楚:人要是足够忙,就没空去难过事了。
这子不根治,也算是缓解了。
萧约刚踏入执事堂,抬眼就对上几位弟子如遇救星的闪亮眼神,心中顿压力巨大,幸而他在中什么都学过些,对账也不在话。
等账目对完,天将擦黑。
他走在山道上,连御剑都懒,神思恍惚地试图些什么事,却有种大脑空空的感觉。走到处地方,他的脚步骤然停,因疲乏而显迟钝的神『色』跟着寡淡沉寂。
“这朵珠花是张师兄送你的吧?”
“哎呀师姐!你就别拿我打趣了!”
几弟子成群结队地走过,惊萧约骤然回神。
他眨了眨眼,脚步挪动,又往后看了眼那片地方——某次阮枝在这踩着濡尾草摔了跤,站起来险些又摔去,灵活地用她的相思剑格住了他的断水剑,这才幸免于难。
“好险好险。”
阮枝拍了胸口,用种劫后余生的口吻道,“不到我堂堂阮枝,竟然会受根草的暗算,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阴沟里翻船了。”
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
彼萧约奇怪地看着她,未曾这话自己竟然都现在还记。
“这两句话是怎么搭到起去的。”
萧约低声嘀咕着,迈步离开了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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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月后。
萧约的忙碌状态仍然未解除,部分事恰恰是由于他完成好,便索『性』从今往后都交给他。
这之后,魔界尊主换人的消息传来。
萧约仔细地回忆了这个卫野是什么人,记忆里浮现出那日在妖王宫中领着队人马大喊出声的人,不由自主地道:
他们魔界好像也要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