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时候,若松凛去晶子那取了费奥多尔检查结果。
“逆行性失忆?”她拿着病历问道。
“对。”晶子解释说,ri检查没发现任何问题,是以排除了脑积血造成的暂时性失忆,所以最有可能的是颞叶受损引起的逆行性失忆。而颞叶受损有时太过细微,从检查上看不出异常。
“治的好吗?”
晶子摇了摇头:“很难说。有时会自行痊愈,一到两周就好了,有时却是永久。”
晶子以医生的身份提出建议,让患者多接触过去熟悉的人事物,说不定能促进他想起来。
“那就难办了……”若松凛有点苦恼,患此病的如果是其他人还好说,费奥多尔的过去神秘莫测,她这边并不知晓太多情报。
实在不行,她思索着,只能将涩泽丢过去与他交流了,反正他俩不是老熟人吗?
涩泽龙彦赖在侦探社,没去上班
他向来是若松凛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学校当然不比在若松凛身边有吸引力。
何况最近发生的事,亦勾起他一点兴趣。之前商讨时,他用手指勾着颈间的项圈,似模似样地叹气:“要是没有这玩意,我就能试试吸血鬼的异能,能否与本体分离了。”
他如今尚在观察期,异能特务科平日还会派人潜伏在学校和别墅附近观察他的日常动向,若松凛曾无意中撞破过好几次。
就说这回,若松凛一将涩泽喊来,负责他的随身观察员就在楼下蹲点。若松凛思考着要不要让人送早餐下去,慰劳他们的辛苦。
费奥多尔与涩泽的老友重逢发生,在食堂外的走廊上。
若松凛原打算像昨晚一样,由她带早餐到病房,但费奥多尔说感觉头上的伤无碍了,不想再麻烦她多跑一趟,执意亲自前往。
若松凛拗不过他,二人走到食堂外,就遇见了迎面而来的涩泽。
涩泽打量了眼费奥多尔头上没拆封的绷带,唇边笑意加深:“老朋友,这回你意外的狼狈啊。”
费奥多尔回以疑惑:“不好意思,你是?”
“啊,我忘记你失忆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涩泽龙彦。”涩泽笑道。
费奥多尔点了下头,他从此人身上感受到同类的气息,询问的目光不由得移向若松凛。
若松凛道:“涩泽是你朋友,你若还想知道什么有关你从前之事,只能问他了。”
同时对涩泽道:“最近一些日子,可能要麻烦你多陪陪费佳了。”
涩泽兴趣盎然地说:“既然是凛的拜托,我这边当然没问题。”
待在这里,不久之后还有可能爆发与吸血鬼的大戏,他已有些迫不及待。
涩泽已经用过早餐了,双方在走廊上交谈片刻,便擦肩而过。
“感觉凛桑身边的人,各式各样,都不简单呢。”费奥多尔叹道。
“你也这么觉得?”
若松凛若有其事地点点头,将“你也是这不简单的其中之一”的吐槽吞回肚子中。
这肯定不是她的问题,是彭格列首领头衔自带的debuff效果,明明她人生的前十三年平静无波,过得十分平淡,可自从接过十代目候选的位子后,就没了安生日子。
就好像“彭格列十代目”与“十三岁”搭配在一起,有什么诅咒似的。
事实证明,接触熟人这招行不通。
至少对费奥多尔和涩泽不行。
否则就是他俩根本是塑料朋友情。
不然若松凛很难理解,为什么两人气氛融洽的交流了三天,费奥多尔还没有任何恢复记忆的迹象。
时间很快走到了第五天。
吸血鬼组织那边毫无动静,若松凛简直怀疑是不是自己这方保密工作做得太好,好到对面五天了还没做好伏击准备。
再这样下去,她又得去学校补一周请假。
下个月就要期末考试了,她实在不愿意再拖延。
既然山不来就我,她只好主动出击了。
“太宰、费佳,你们觉得这件怎么样?”
若松凛拿着一件长款风衣在镜子前比划。
“不错哦~”
“那这件呢?”
“凛桑穿什么都好看。”
“真是的,你们能不能认真点。”若松凛叉腰抱怨。
“咳咳。”
“凛桑,刚才的话,可没有一句违心之言。”
……
“啊,饶了我吧……”
太宰治将满手的大包小包挪到旁边的座椅上,其中大半都是凛的购物成果。
逛了大半天商业街,逛到太阳都落山了,凛终于兴致得到了满足,同意在街边的露天咖啡厅歇一会儿脚。
趁着凛去洗手间的时间,太宰往椅背上一摊,忍不住抱怨:“为什么逛街提东西这种事,不喊中也来。”同时小声嘀咕,简直比里包恩的训练还要酷刑。
一旁的费奥多尔,握拳掩嘴轻笑,让自己尽量笑得不那般明显。
“真是的,明明是给你添置衣物,怎么最后本末倒置了。”
费奥多尔在侦探社暂居,前两日穿的都是医疗室的病服。病服单薄,但侦探社里有恒温中央空调,他又基本在室内活动,穿这个尚没有妨碍。
后来等他病情稍微好转,不用天天待在病房,若松凛自然不好让他继续穿着病服,估算了他的穿衣尺码后,让人购买了应急使用的衣物送来。
但那是之前。
今天趁着外面天气晴朗,是个逛街的好日子,她决定带费奥多尔出去购置衣物,被迫一起前去的,就是与费奥多尔接触不会受到其异能影响的太宰。
“太宰君,”费奥多尔端起咖啡杯,优雅地轻抿了一口,“我虽然失忆了,可也依稀记得,有句俗话是‘女孩子的衣柜里,永远少了一件’,所以陪淑女逛街,是绅士的应尽之宜,不用抱怨了。”
“你这家伙站着说话不腰疼。”
太宰握匙搅拌着杯中深褐色的液体,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你又不用提东西,当然可以轻飘飘的这么说了。”
费奥多尔“呵呵”的轻笑两声:“没办法,谁让我是病号,凛桑体恤我体弱。”
“你体弱?”
太宰还想再刺他几句,他可记得平行世界几次被伤之仇呢,虽然某种意义上算是“他”自己作的。
这时,靠近过道一边的,他们这桌的椅子忽然被人拉开了。
同时一道甜美娇俏的声音道:“请问我可以坐这里吗?”
傍晚时分的横滨商业街,繁灯似星,游人如织。他们找的这家露天咖啡厅位置虽较为偏僻,客人却还是不少,有许多不认识的人拼座不为怪。
更何况太宰和费奥多尔都是外貌气质出众的美男子,会被女子搭讪再正常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