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洺细细着打量着灯光下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冰凉纤细的手指尖从深邃的眉眼抚至削利的下颚线,只是眼底那团浓郁到令人心疼的深情,却看的韩劭烐笑了:“敢情你还是外貌协会的,本质是瞧上我这张脸了是吧。”
末洺没有说话,只在温柔的凝望着这张脸,如此居高临下的角度,让他比任何一刻看的都清楚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能如此相似。
错过了这个男人,恐怕日后再找不到比这更像的了
韩劭烐都快被末洺这阵无声且漫长的注视看的脸上发热了,他拍了拍末洺的腰:“不是说要亲的吗,快亲,都你的,随便亲。”
末洺闭着眼睛俯头,前额,眉毛,眼尾一寸一寸,似用嘴唇进行着温柔到极致的抚摸。
他知道的,接下来的每一天也许都是他跟这个男人在一起的最后一天,其实他也没什么遗憾,只是想用力的去感受罢了。
清醒与沉醉,只一步之遥,可感受却是天差地别,其实能有这三年,他真的已经非常满足,。
他真心感激韩劭烐,真心的
“我之前给烐哥买了身衣服,一直没给烐哥试穿。”末洺抬起头,“烐哥要不要现在试试?”
“你还给我买衣服了?”韩劭烐微眯起双眼,“你倒是想把我的一切都揽下来。”
末洺小心翼翼的征求:“可以吗烐哥,我想看你穿。”
“好好,就试试。”
纯黑色的高领毛衣,外搭着件卡其色长款风衣外套,衣码末洺就是照着韩劭烐买的,所以韩劭烐穿着正合适。
灯光下,高大英俊的男人一改往日潇飒不羁,平添了几分优雅知性的气质,连那张轮廓锋利的脸也仿佛温暖含蓄起来。
末洺无法移开双眼,怔怔的看着眼前这道熟悉叠重的身影,他双手抱紧在胸口,眼底是震撼的。
韩劭烐不太喜欢穿高领,脖子底下不舒服,他抬手揪着领口往外扯,下一秒就注意到身前的末洺,那目光几乎是排山倒海般的塌陷在自己身上。
愣了愣,手便不由自主的放了下来。
韩劭烐低头看了眼这身衣服,又抬头看着末洺,不禁皱眉:“这么好看?”
末洺点头,目光微微潮湿,但依旧微笑着:“好看,烐哥穿这一身,是最好看的样子。”
韩劭烐被夸的心满意足,转身重新在沙发上坐下,不等他开口,末洺已经坐了上来,和刚才一样的姿势。
“这么热情。”韩劭烐笑着说,“那今晚”
“烐哥别说话。”末洺捧着他的脸,吻着打断他,像哄着低声说,“今晚别出任何声音好不好,一点都不要。”
“那你”
“我动。”
韩劭烐呼吸一窒,声音微微沙哑:“好。”
韩劭烐上身的衣服几乎没脱,他就靠在沙发上,享受了一次这三年来都没有过的极致快意。
结束后末洺累坏了,被韩劭烐抱到床上哄着继续时,裹着被子死活不肯,最后鼻血又冷不丁的流了下来,吓的韩劭烐当场就虚了。
止了血,又把人抱到浴室洗干净,韩劭烐懊恼道:“让你把那些汤汤罐罐的补品当水喝。”
末洺又累又困,整个人贴在韩劭烐怀里,嘴里小声辩驳:“那些,好喝”
韩劭烐又想起自己早上熬制浓缩的那碗大补汤,深深叹了口气:“算了,以后控制摄入量。”
夜彻底静了下来。
怀里的人睡的香沉,韩劭烐则还在回味着先前在沙发上的那一番激情,那样的末洺
真是要了他命般的勾人。
末洺今晚的反常也正说明文辞的出现的确给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特别是自己今晚又说出了类似要跟他分手的话。
这样用尽全力的讨好,不过是想在自己身边留下来。
不过他虽然很享受末洺因为这份不安而对他的热情,但看着小家伙如此卖力的讨好,却也有种说不出的心疼。
要是他时刻处在这种害怕被自己抛弃的紧迫感中,日子也不会好过。
“小乖”韩劭烐轻轻唤怀里的人,这会儿他浑身上下都是放松,怀里的小家伙他如视珍宝。
末洺嘟哝了声,像是梦中呓语,
“今天是赵成组的局,和以前朋友一起给文辞接风洗尘。”韩劭烐低头,轻捏着末洺的脸,看着他困顿的撑开眼帘,“都是当年一起玩的,就是普通朋友的聚会而已。”
末洺轻轻“嗯”了一声,刚要低头将脸埋回韩劭烐的胸口,又被韩劭烐捏着白尖尖的下巴抬起了小脸。
“你有没有气我当时在酒楼没给你解围?”韩劭烐认真问。
其实他当时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跟赵成从那小露台赶到现场,场面上就仿佛是文辞与末洺两人在“针锋相对”,文辞在试图解围,末洺不做任何让步,那种场面,任谁都不会觉得末洺在受欺负。
当然,他也是后来回了包厢,从那几人对话中猜得,的确是沈熙熙那姐弟俩在仗势欺人。
末洺看着韩劭烐,睡目惺忪的笑意格外温柔:“我从来不生烐哥的气”
“真的?”
“嗯,在烐哥身边我很知足,我要是生气的话就是不识好歹。”
“”
韩劭烐脸色复杂。
他没有想到,这份爱已经让末洺在自己面前变的如此卑微,他不敢想象真有分开那天,末洺会绝望成什么样子。
三年了,他就这么不经意的成了末洺的全部。
清晨
窗外小雨有一阵没一阵的落着。
韩劭烐心情好,站在卫生间镜前哼着曲儿的刮胡子,电动剃须刀的嗡嗡运作声绕在耳边,丝毫不影响他欣赏镜中自己的脸。
他日常真没怎么在意过自己这张脸,每次也就重要的应酬前稍微捯饬一下但末洺似乎对他这张脸情有独钟,每回亲热都要吻上一番,昨一晚上更是亲的难舍难分,好像比起**本身,他更喜欢吻着自己这张脸传达一种灼热爱意,这么一来二去,他也对自己这张脸越瞧越顺眼,反正末洺那么漂亮,眼光肯定不会差的。
他这脸遗传他妈,但他外公曾说过他脸其实更像他妈的同胎胞弟,也就是那当年和他爸妈在同一场意外中去世的舅舅,特别是成年后更像,不过韩劭烐不觉得,他听自己外公说过,他那舅舅当年风流的很,据说当年人没了之后,他外公还心盼着他那舅舅在外留有什么私生子。
可他这张脸没一点风流相,还是像老妈,老妈是绝世大美人,还特别爱他。
上午韩劭烐没去公司,亲自带末洺去医院体检,对流鼻血的症因做了一番细致的检查。
结论还是,大补过头了。
医院走廊上,韩劭烐一手插着口袋,一手拿着卷起纸筒的检测报告,敲着末洺的肩膀叮嘱他,家里那剩的半房间的参汤药罐,要么别喝了,要么一天只能喝一罐。
末洺试图解释:“可是很好喝,偶尔流一次鼻血没关系的。”
“再流鼻血,全部没收,零食也没得吃。”
末洺蹙眉,半晌才低声说:“烐哥不能这么霸道。”
韩劭烐呵一声:“抗议无效。”
回到公寓,韩劭烐干脆找出那间放补品点心的房间钥匙。
手里掂着那把钥匙,韩劭烐对末洺说:“去拿今天的份量,一罐,我锁门了。”
末洺进门,直接拎了一只半人高的朱红色包装盒,转身闷头就往外走,韩劭烐伸手去抢他手里的盒子,末洺一下溜的飞快。
韩劭烐直接撵到卧室,末洺将盒子当抱枕一样死死护在胸口,韩劭烐直接撸起袖子去抢,两人在床上两个回合,韩劭烐便擒住末洺双手摁在头顶,以绝对姿势压制着他。
“就你这三脚猫功夫还跟我斗,嗯?”韩劭烐轻笑,“你这样的,我十年前就能一挑好几个。”
末洺不服气,偏过头看别处:“现在谁还靠蛮力,都靠脑子。”
“你还不服气了。”韩劭烐俯头,亲了亲末洺的嘴角,笑着说,“瞧你那蠢兮兮的样,也好意思跟我说这种话,你有那脑子吗?”
末洺挣不开韩劭烐手上的力,索性不动了:“烐哥欺负我”
“你这是控诉还是要求?如果是要求,我现在就脱裤子了。”
“烐哥你不要脸。”
“”
午后,雨停了。
韩劭烐去了公司,晚上要去临市参加一场慈善拍卖,晚上不回来。
末洺午休醒来,手机收到昨晚那家宠物店老板娘发来的狗崽照片。
小憨被洗干净了,身上伤口做了包扎,老板娘告诉末洺,这是一只小金毛。
末洺放大那张照片唔,还是丑丑的,蔫着脑袋,一点没昨晚捡着时精神。
宠物店就在小区外,末洺干脆就去了一趟。
笼子里的小憨一瞧见末洺,登时欢脱起来,支棱起全身朝着末洺嗷嗷的叫,尾巴疯狂的晃着。
“这小憨单对末洺你一个人这样。”老板娘笑说,“我女朋友抱它洗澡的时候,它就瘫成了一块狗饼,没一点精神。”
“”末洺一脸意外,“您,如认出我了?”
他明明从昨晚来就一直戴着口罩的。
“昨晚我就认出来了,之前你几次出来买早餐,我都有看到你的,戴着口罩我也认得你那双眼睛。”老板正给笼子里一只雪纳瑞的碗里加狗粮,头也没回的说,“我女朋友之前老在店里追你演的那部古装剧,我也有跟着看,我跟你说,我这眼睛可毒了,像你这样的大明星,只要我见过的,裹再严实我一眼就能瞧出来,咱们这小区住不少名人,除了你我都见着好几个了。”
老板娘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话说到这份上,末洺轻轻扯下口罩,微微失笑:“我并非什么大明星。”
老板娘转身看了眼末洺:“挺好看的小帅哥嘛,可比电视上瞧着俊多了,现在不是,以后也肯定会是。”
“承蒙您吉言。”
“不过我知道有一真正的巨星搬进了咱这小区。”老板娘说,“上回来我店里买狗粮
,戴着帽子口罩裹着围巾,但我一眼就认出,那是高琛。”
末洺正站在笼子前戳小憨的鼻子,闻言转头看向老板娘:“高琛?”
“是啊,就那个歌手。”w,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