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桌前,沈佩玲脸色黯然的翻看着一本川海房地产相关杂志,她脸上妆容精致,身材面容都保养得当,瞧着似只有三十多,穿着黑色金丝绒旗袍裙,肩上一条雪白的羊绒披肩
翻看几张,沈佩玲目光复杂的停留在杂志一页,香槟山
“早知道还回来,香槟山那处的房子就不卖了。”看着杂志内页上那熟悉的景貌宅邸,沈佩玲皱眉感叹。
在她对面吃着早餐的文中崇闻言,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听说那地儿的房价,只就这三四年的时间都翻倍了。”
沈佩玲听丈夫这么一说,心口跟被生刮了一刀子肉似的:“这不等于白白亏了四五个亿,够补你这几年做生意的亏空了。”
“就别想了,别说现在我们家买不起,就算给我们住,暂时也住不起的。”
里面佣人,安保,司机等等一众人的薪酬,以及诺大豪宅的日常维护打理,每个月都是一笔巨额开销,即便对于他们这种还算富裕的阶层也着实有些难消受。
“咱家怎么住不起。”沈佩玲毫不客气的呛丈夫,“当年文文随便拿一个代言就有几千万,比你跟我做的那点生意都赚的多。”
文中崇端起手边的热牛奶,不太耐烦自己妻子总对过去念念不忘:“你清醒点,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沈佩玲想起了什么,脸色不太好看,她低头搅动着碗里的燕窝粥,嘴里低喃着:“反正我不会一直住这。”
“文少爷,早安。”端早餐的佣人突然轻声道。
沈佩玲转头看向从楼梯下来的文辞,脸色顿时温婉许多。
文辞走向餐桌,与父亲母亲打招呼。
“昨晚到夜里才回来,怎么不多睡会儿。”沈佩玲看着文辞眼底若隐若现的乌影,心疼道,“今天不休息吗?”
“今天还有工作。”文辞在餐桌前坐下,轻声说,“妈你不用担心,我只是这几年太闲了,突然忙起来才会有些吃不消,过些日子习惯就好。”
“想在娱乐圈站稳脚,吃点苦是难免的。”文中崇语重心长道,“你既然已经做好那份决心,怎么做我跟你妈都支持。”
“嗯。”
沈佩玲又翻看了几眼那本杂志,过了一会儿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不悦的将杂志本扔在一旁。
“我们这都回来几天了,这小韩都不知道过来看看我们。”沈佩玲整了整披肩,“以前隔三差五往这边跑,左一句伯父右一句伯母,怎么现在反倒没以前机灵了。”
“现在的小韩可不比以前,早前在那酒会上你又不是没瞧见。”文中崇说,“现在应该是个大忙人了,肯定就没有时间往这头跑。”
“再怎么忙规矩总是要有的。”
“那你说这小韩现在对咱们是不是没以前那份心了?”
“韩家对我们文文的那份心谁瞧不出来,当初说要回川海做生意,只就托人跟那韩老爷子招呼一声,那老爷子就忙不迭的帮我们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还有我姐家的熙熙,也就我一句话的事儿,你看她现在的发展势头,都奔着大明星去了,这其中有谁的关照你我能不清楚?”
文中崇微微点头:“这韩老爷子是真心想接我们文辞进韩家啊。”
“这明摆着,就是这小韩现在也罢,他现在这样我反倒觉得稳重了,要再跟以前那样癞皮狗似的纠缠文文,我还觉着不靠谱,就是”沈佩玲皱了皱,脸色流露出些许嫌弃,“就是这小韩外面居然包过人,这怪让我恶心的。”
文辞一直低头慢条斯理的用着早餐,一言未发。
文中崇淡然道:“他这年纪有人也正常,真正说起来小韩也是个痴情种,熙熙上回不是跟我们说,之前跟小韩的那小演员跟咱们文辞长的特别像吗。”
“仔细看的话,是有一点,但离我们家文文差远了,我在网上看了,他跟了小韩那么久,连部男一号的剧都没落着,可见小韩对他多不上心,再看我们文文当年,从出道开始就部部戏男一号,在演艺圈里”
“妈。”文辞突然开口打断,素净的面庞冷淡淡的,“我当年在圈内是靠自己努力才获得那份成就的,我没有讨好过韩劭烐,更没有跟韩劭烐上过床,跟那个人不一样”
沈佩玲及文中崇皆面色一怔,他们甚少看到自己温文懂事的儿子说话如此冷漠直接。
“妈当然不是拿你跟他比,他又怎么能跟你比。”沈佩玲忙轻声说,“那种人在金钱名利跟前膝盖都是软的,没一点尊严和人格,跟我们都不是一个世界的,妈也就是随口一提。”
文辞早餐没吃多少,接他去公司的商务车很早便在别墅大门外等着。
沈佩玲小赶着追文辞到前院,为文辞戴上了一条羊绒围巾。
“再忙也要照顾好自己。”沈佩玲轻声说。
“知道了妈。”
“我听熙熙说,你们要录制的那档综艺里,那个男的也会去。”沈佩玲认真说,“妈知道你不想提他,但有些话妈一定得说,他能跟小韩在一起是因为你,如今被小韩甩了亦是因为你,心里指不定对你有什么怨恨,那个人我基本已经从熙熙口中了解了,到时候上综艺,你跟熙熙务必得小心他,不是咱们怕他,是他光脚不怕穿鞋,可咱们要脸。”
文辞目光复杂:“我在签那档综艺时,并不知道他也是那期嘉宾之一”
如果知道,他肯定不会参加那档综艺,原是看那《密室寻踪》极显高智商人设,不同于其他装疯卖傻的搞笑综艺,热度高受众广,所以才将其作为复出首秀,但却不得不要与那个男人同框,这让他从生理上就觉恶寒。
就算没有母亲的叮嘱,他也一定会刻意回避,并且节目从录制到后期剪辑他都不会掉以轻心。
“他到底是跟过小韩那么久,保不齐日后小韩在什么事上对他心软,之前不还为了他跟熙熙小前大发脾气吗,熙熙跟我说时我也气不轻,小韩那愣头青,真需要你好好调教他。”
文辞唇角抿紧:“妈,我跟韩哥现在只是朋友。”
“嗯,妈知道。”沈佩玲笑笑她了解文辞,和高琛的那三年,也是一个让文辞逐渐认清自己真正所想所要的过程。
人总需要一番颠簸成长,才能抛弃一些虚幻缥缈的矫情。
好在一切都还来得及,她们也同样如此。
“妈就是随口一说”沈佩玲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对文辞道,“不过小韩现在变化真的挺大,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虽然可能就没什么时间花在你身上了,但这是好事,他总要做出点成就来让咱们刮目相看,不然还像以前那样,我跟你爸照旧瞧不上他,咱家不缺钱,你以后的另一半啊,我跟你爸依旧看人品,他有上进心还对你好,我们也就不指望他有什么高品位的艺术才华了”
文辞听的耳根微红:“行了妈,不说了,我上班去了。”
文辞出了大门,文中崇从房子里走了出来,他听到妻子最后跟文辞说的话,不禁笑说:“你这最后说的不就是小韩吗?”
“是又怎样,我就文文这么一个孩子,自然满心思都为他打算。”沈佩玲望着不远处文辞上车的身影,“他已经被高琛耽误三年”
“也别这么说吧,两孩子都挺优秀,离婚没谁耽误谁,而且高琛那孩子稳重懂事,这几年对咱们也挺孝顺的”
“孝顺什么?没事陪你下两局棋,带你去医院做几次体检,那就叫孝顺了?”沈佩玲火气上来了。
文中崇脸色有些难看:“当年你可对高琛赞不绝口的。”
“我眼瞎行了吧!”
沈佩玲说完,揪紧两边披肩怒冲冲的转身离去。w,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