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而来的一记耳光,像一块烧红的铁板招呼在他韩劭烐的脸上,浑身都烧起一阵尖锐的刺痛感。
恍惚想起,末洺是那么喜欢自己的脸
他会将吻温柔的落在自己眉眼间,会捧着他的脸,小心翼翼的,一寸寸的亲吻,会像小猫一样轻软的唤他的名字
而这一切只因为他的脸,像周叙。
周叙
末洺转身进客厅,将沙发上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平静的说:“过去三年,彼此都满足了对方的需求,我不认为这是欺骗。”
韩劭烐看着那道清挺瘦削的身影,自我陶醉的错梦散去,他就像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男人一样。
原以为过去三年是自己主导着这场关系,熟不知从一开始就被对方玩弄于手心,他就这样当了三年的小丑
整整,三年。
突然想,弄死他。
韩劭烐手掌颤抖的握紧
掐住他那截细瘦的脖子,像捏死一只毫无还手之力的小猫一样。
对,弄死他
末洺被韩劭烐那深不见底的,仿佛某种兽类的目光盯的脊背冒出寒意,他再次说:“我们的关系已经结束,我之前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是你单方面一直”
“结束?”韩劭烐眼底浮起缕缕狰狞的笑意,他缓慢朝末洺走去,“被你
当其他男人的替身,给你做人形按摩棒,为你的精神和生理输送了三年的养分,像我这样天真无私的傻逼,你不是该继续利用下去吗,怎么突然大发慈悲的收手了?”
“你觉得受了欺骗,是因为你动了感情”末洺眼底露出戒备,缓缓退后,“但当年是你亲口说,我们的关系不是情侣,不需要对彼此的感情负责。”
末洺退至墙边,退无可退,脸颊被走到身前的韩劭烐轻易捏住。
脸被迫仰高。
末洺眉心蹙紧,想还手但忍住了至少在身手上,他不可能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你倒是记得很清楚”韩劭烐锐利的目光压近,声音沙沉,“就是因为这样,你才心安理得的玩弄我对吗,你当我韩劭烐是什么,我他妈不仅要你对我的情感负责,现在更要你为我受辱的人格负责”
曾打动他的每一次温柔,曾让他深陷其中如痴酣畅的每一次温存,此刻都成了极大的嘲讽。
末洺从未爱过他,他只是一个替代品,一道传递着末洺对另一个男人爱意的媒介,他对末洺的感情成了一场彻彻底底的笑话。
他一直所自信的东西,从来都不存在。
末洺只感觉韩劭烐两指几乎要捏碎他两颊的骨头,他头被迫后抵在冷硬的墙壁上,上半身几乎无法动弹,他几乎能从韩劭烐乌煞的眼底看到爆发前的倒计时。
“你要,动手吗”末洺问。
韩劭烐忽的笑了下,目光虚浮扭曲,他松开手指,轻轻拍了拍末洺的脸:“打你都是便宜你了”
蜷在窝里的末小憨,被客厅一身巨响吓的几乎从窝里跳了起来。
从窝里冲出来,就看到被踹翻在地上的茶几桌,桌上一套茶具和一盆水培的铜钱草碎洒了满地。
一只皮鞋踩烂了水迹中翠绿的草植,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客厅墙上那架一百英寸的电视机被从正中间,砸出蜘蛛网状的裂痕。
“汪汪汪汪!!”
末小憨弓直了背,炸起毛朝手轮一张餐椅的韩劭烐狂吠。
韩劭烐缓缓转过脸,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神令末小憨都梗了下脑袋,但下一秒依然伸长脖子:“汪!!汪汪汪!!”
韩劭烐抬脚走向小憨。
末洺快韩劭烐一步,抱起地上的小憨,细长的五指轻轻拢住小憨的头,将它的脑袋压在自己手臂间。
失去视觉的末小憨很快安分了下来。
赵成一路打了好几通韩劭烐和末洺的电话都没人接,猜到可能出事了。
他比谁都了解韩劭烐。
这个男人多半要疯了。
按照末洺所给的地址,赵成一路风驰电掣。
到门口发现公寓门还是虚掩的,赵成直接推门冲了进去。
“老韩你要冷”
静字还未出口,赵成就怔在原地傻了眼,入目的一片狼藉让他感觉自己空降了飓风灾害的现场。
整间公寓全被毁了,连天花板上的吊灯都被不知用什么方式砸了,各种材质的残骸碎的满地,放眼望去几乎无法落足。
韩劭烐站在客厅中间,手里还拎着一把砸烂的椅子,此刻在他手上只剩下个h形的木头残桩。
末洺穿着浅色的纯棉睡衣,肩上披着黑色外套,抱着小憨安静的站在墙角,像独辟了一个空间,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地面。
赵成嘴角抽动,张了张嘴,声音卡在了喉咙里。
韩劭烐转身看到赵成,随手扔掉残椅:“哦,你来了啊。”
赵成:“”
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韩劭烐双手插进口袋,抬脚迈过一地狼藉朝门口走去,说:“正好我也结束了,暂时先这样,走吧。”w,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