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脸色也不由悲沉起来。
当初他跟小玫只就相处了一个多月,得知真相后都失魂落魄几日,他很清楚这种落差的痛苦,更何况是三年
韩劭烐徒手将那两件衣服撕烂,最后一脚踹在柜墙上,气急败坏的低吼:“艹你,你敢这么玩我!!敢
这么玩我!!”
那天晚上,也就是在这栋公寓里,他穿上了末洺送的这身衣服,迎接了末洺这三年来都不曾有过的主动和热情。
在那之后,只要他心里生出一丝想要讨好末洺的念头,便会故意穿上这身衣服去见他他知道末洺喜欢看他穿这身衣服。
那晚山头的漫头烟火下,他也自作多情的穿着这身,因为他期盼末洺的目光能落在自己身上。
赵成一步不敢离开韩劭烐。
他感觉自己一走,韩劭烐要么去掐死末洺,要么自杀。
冬日的晨光格外柔和,只是空气中依然有散不尽的寒意。
韩劭烐似乎冷静了下来。
与先前踹墙嘶吼的状态不同,像一尊没有生气的雕塑一般坐在客厅沙发上,微垂的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他让赵成走,但赵成没动,似乎还想着再劝点什么。
“我现在很冷静,也很清醒”韩劭烐面无表情的看着地板,“我只是需要一天时间消化,过了今天,一切如常”
“那答应我,别去找小末洺麻烦。”赵成说,“现在知道真相,你应该也可以死心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和小末洺的生活彻底划清界限”
这是之前韩劭烐训他的话,但他猜韩劭烐应该听不进去。
赵成又叹了口气:“你现在的状态,就像当年知道文辞结婚一样”
韩劭烐依然在抽烟,眸色更黯,他说:“不一样”
完全不一样。
当年他再如何疯狂追求文辞,也从未坚定的认为文辞就该属于他,但对末洺,他早已在不知不觉的将其看成了自己生活的一部分。
“那你再怎么消化这件事,饭总得吃吧。”赵成看了眼洒满晨光的阳台,说,“人一饿,想什么事都是丧的,正好也早上了,咱们就到这小区门口吃点,进来时看到这片有不少餐厅呢”
下楼后也没开车,两人步行走向外面的餐厅。
赵成在一旁叨叨昨夜砸末洺公寓的事,韩劭烐漠然的看着路,眼睫没什么精神的耷拉在眼睛上。
柔和的阳光落在脸上,却依然有种还在梦里的感觉,他只知道早饭后得去公司,得工作,应酬一切都该在清醒冷静的状态下进行。
“你这小区附近的餐厅挺多啊,嗯,菜看着也还不错。”
在一间餐厅坐下,赵成看着菜单,说,“简单点几个吧,美食可以让人心情愉悦”
牛肉锅,清蒸石斑鱼,麻婆豆腐,以及一道色泽清亮的荷塘小炒
上了菜,韩劭烐盯着那熟悉的菜式,自嘲似的扯动嘴角:“他也为我做过这几道菜,过去几年我每次回来,他总会做一桌菜等我”
赵成感慨:“那小末洺还是挺好的,这些菜做起来很麻烦的,他虽然喜欢别的男人,但至少他做的菜进你胃里了”
“”
接收到对面的死亡凝视,赵成立刻低头吃菜:“嗯老韩,这道牛肉不错,肉质很鲜嫩”
韩劭烐深深闭了闭双眼,夹了块牛肉放进嘴里。
一口咬下,熟悉的味道瞬间铺满口腔,韩劭烐身体骤然一震。
“怎么了?。”赵成看着韩劭烐惊变的眼神,疑声道,“不好吃吗?我觉得味道还行啊。”
韩劭烐忽然快速的将每一道菜都尝了一口,脸色愈变愈沉。
“服务员!”
韩劭烐忽然站起身,冲那不远处的服务员喊道。
赵成一脸懵逼,嘴里还咬着块牛肉,“怎,怎么了?”
那服务员快步走来:“您好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这菜谁做?”韩劭烐指着桌上的菜。
“您好先生,是我们店的厨师?”
“那你们店里”韩劭烐努力平静的问,“有外卖服务吗?”
“有的先生,只要电话预定,我们店内会有专人送上门。”
韩劭烐声音逐渐低了下去:“是不是有一个姓末的男人,经常在你们这订餐?”
一旁的赵成终于听出眉目,不由睁大了双眼。
那服务员很自然的点头:“是有一位姓末的先生会在这里订餐,因为末姓很少见,所以我有印象。”
韩劭烐重重闭了闭双眼:“是不是送到后面这小区九栋二二零二。”
那服务员明显愣住了:“是的先生,所以您是末先生的朋友对吗?”
韩劭烐木木的坐回了椅子上,目光空茫的看着桌上那几道菜。
赵成将那服务员打发走,忙回头安慰韩劭烐。
韩劭烐只看到赵成嘴在动
他忽然想起在t市那个夜晚的采访中,那个男人对着镜头平静的说他不擅长做菜,不喜欢做菜
“呵”
韩劭烐双手撑在前额,神经质的抽笑起来,笑着笑着,泪雾在眼底层层漫开
曾以为他对自己的爱,包含在日常的每一个细节里,此刻才知,那每一个细节里,都没有对他韩劭烐的爱w,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