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过年的确会一起睡。
但那是因为回了老家,通常房间有限,没法分开睡。
陈念和方芝感情那么好,自然是被分到一起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会搞两床被子,一人一条,生怕冻着了哪一个。
所以两人以往的一起睡,最多也就是睡迷糊了,一个把胳膊搭到另一个被子上,或者整个人往近凑一凑。
也没干过什么特别的事。
所以真没必要非得继承这个传统。
陈念被方芝看得发毛,往后退了退才回答她:“之前不是没地方睡嘛。”
方芝:“所以你是嫌弃我咯?”
陈念:“不不不……”
方芝:“所以你之前跟我睡都是实在没办法忍着咯?”
陈念:“不不不不……”
方芝:“所以你就是嘴上说着我是最重要的,实际上我都不能在你的房间过夜对吗?”
陈念:“卧槽帽子太大了姐姐!”
方芝:“不许说脏话。”
陈念:“帽子太大了姐姐!!!”
方芝:“我想像以前一样新的一年一睁眼就看见你。”
陈念:“……”
陈念推开了自己的房门:“你赢了。”
她觉得方芝越长大越不得了,特别是在拿捏她这件事上。
最是知道她心上哪里最软,知道让她如何无法拒绝。
陈念的床不算大,两人一块睡没法再放两床被子。
好在安良统一供暖,屋子里很暖和,哪怕有人睡着睡着晾了肚皮,也不会感冒。
洗漱过后躺下,枕头挨着枕头。
两人都躺得平平的,谁都没动一下。
眼睛适应了黑暗以后,屋子里的轮廓便清晰起来。
鞭炮声还在吵闹,陈念动动眼珠子,瞄见方芝也还睁着眼。
“睡不着吗?”陈念问。
方芝:“嗯。”
陈念:“要聊天吗?”
方芝:“不。”
陈念:“啊……”
她闭嘴了,她知道自己平日里话太多,有些招人嫌。
但就这么躺着醒着,又一个字都不说,实在是有些……奇怪。
奇怪到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可以感受到身体的温度,可以察觉到两人肩挨着肩,胯顶着胯,连接的每一处。
足足有十来分钟过去,鞭炮声息了,身边的人才闭上了眼。
陈念眨巴眨巴眼,放松了身体,也渐渐沉入了梦乡。
方芝并没有睡得有多熟,起初她以为自己是认床,后来她以为自己是紧张,再后来,她才发现,是自己身体不舒服。
肚子不舒服,隐隐作痛,却并不像闹肚子的感觉。
这让她在迷迷糊糊间总是觉得冷,冷了就忍不住往陈念身边靠,幸好陈念睡得踏实,她靠过去,陈念也没什么反应。
陈念热乎乎的,挨着会舒服很多。
但再挨着,也不能把肚子挨上去。于是方芝做了一个梦,梦里她是个煎饼,来回地摊,怎么都不熟,她好着急。
后来她发现原来因为她没在锅里,于是她跳上了热乎乎的锅,锅和她打招呼:“芝芝,你好哇!”
是陈念的声音,陈念的脸。
方芝:“……”
方芝吓得睁开了眼。
还好,现实里她只是将胳膊腿搭到了陈念的身上去。
陈念“呼哧呼哧”地睡得冒泡,夜里安静极了。
方芝万分小心地把自己的胳膊腿挪下来,然后转身侧到了另一面去。
背对着陈念,让她被梦惊醒的心跳缓和了许多。
然后,她便感觉到了来自小肚子的绞痛。
这次实实在在,十分强烈。
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从她的身体里,温热汹涌。
方芝再没法保持冷静躺下去,她掀开被子几乎跳着下了床,往厕所冲去。
来……大姨妈了……
方芝低头盯着自己的内裤,陷入了沉思。
这是她的初潮,她看过相关的知识,也听到过同学之间的讨论,所以她并没有觉得太过惊奇,或者是害怕。
就是……有些尴尬……
不,很尴尬。
如果今天是在学校,或者是在自己的房间里,甚至哪怕是在逛街时的卫生间里,她都不会这么尴尬。
这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所以她压根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
除非,这件正常的事发生在陈念的床上。
一年睡一次,怎么就在这一晚初潮了呢。
月经的到来是性成熟的标志,由身体激素的分泌控制,她怎么就在陈念的床上激素分泌性成熟了呢???
方芝觉得这事没法解释。
光是想到要和陈念谈起这事,她就觉得一阵热潮直涌出来。
还好卫生间里就有阿姨的卫生棉,方芝快速地清洗了自己,拿了卫生棉去自己房间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然后几番思索,决定回去检查一下陈念的床单,并且给陈念一个她正当离开的理由。
重新回到陈念房间的时候,陈念果然有些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问方芝:“怎么了啊?”
方芝低声道:“没事,上厕所。”
“哦。”陈念往里面滚了滚,给她腾出一大片地方,“快来,不嫌你臭。”
方芝:“……”
方芝弯腰,双手伸进被窝里,将自己刚才睡过的地方齐齐地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