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宝走了之后，花店再次恢复到了如往常一般的宁静，祥和。

顾珉说不出现在的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她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她觉得有些寂寞，耳边太安静了。

直到有客人来到了花店，顾珉不得不打起精神来。

终于到了下班时间，老雀也终于回到了店里面，他看到平时在店里像个麻雀似的，叽叽喳喳的妮宝不在，随口问道：“怎么？那只叫妮宝小鬼跑了？呵，还说要照顾我的花来道歉呢！”

顾珉瞥了他一眼，说道：“她走了。”

“走？走哪儿去……”老雀突然反应过来，“她上路了？”

“嗯。”顾珉点点头，看起来有些寂寞的样子，“我刚刚送她走。”

“然后呢？”老雀有些疑惑地看着顾珉。

哪里知道顾珉比他更疑惑：“什么然后？”

见顾珉这幅迷茫的样子，老雀就知道她根本就不知道后面的流程。

“不是说你以前有送过鬼上路吗？”

“我就帮他们完成了下心愿，他们自己就走了呀！”

老雀扶额，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你跟我来吧。”

他小声说了句：“我还以为队长有和你说过呢……”

*

顾珉好奇地跟在老雀后面。

他们坐上了地铁。

平时顾珉坐地铁的时间不多，因为小区和学校所在的地理位置，距离地铁站都有好一段距离，所以顾珉大部分时间都是选择的公交车出行。

顾珉和老雀转车坐上了地铁，因为现在是下班时间，所以地铁上人很多，俩人好不容易才挤上去。

顾珉有心想问他们这是要去干嘛，但是她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眼看地铁往前开，距离终点站越来越近，地铁上的人也开始慢慢变少，顾珉终于找了个位置坐下。

老雀站在两车厢交界处，看起来像是微微靠在车壁上一样。

老雀从上地铁之后，就一直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周围的人也像是有了共识般，主动地和他保持了一定距离。

顾珉心想可能是因为老雀的长相不太平易近人，看起来就很不好惹，才会导致这样的情况发生。

眼看下一站就是终点站了，顾珉在微信上拍了拍老雀。

顾珉：

顾珉看到老雀拿出手机，敲了几个字，下一秒，她就感觉到了手机的震动：

顾珉看着这几个字，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这时，终点站到了，地铁上的工作人员开始催促着还停留在地铁上的人下车，车厢很快就空了，只有顾珉和老雀还在上面。

他们所在的车厢是最后一个车厢，工作人员正在靠近，老雀依旧在车厢间不动如山。

“叮铃铃——”

顾珉手腕上的铃铛开始响起，工作人员在另一个车厢停住了脚步，顾珉看见，他朝他们所在的车厢看了一眼，但是从他的眼神里，顾珉看了出来，他并没有看见车厢里还有人。

工作人员从地铁上走了下来。

不一会儿，地铁的车门被关上，并继续往前开。在列车开出站台的同时，车厢里的灯灭了，顿时，顾珉的双眼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

顾珉能感觉到列车正急速行驶，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有十分钟吧，车厢终于不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状态，至少，顾珉在适应目前的光线之后，能看清楚自己目前是处在哪一种环境当中了。

她依然坐在原来车厢的座位处，但是现在，只有这一个车厢了。之前老雀所站的位置变成了车头，而车尾的位置变成了一道透明门，门后的景象正在不停地倒退，但是顾珉也能判断出现在列车处在一片密林之中。

窗户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道窗帘，顾珉正想拉开看看外面的世界，就被老雀制止了。

“我劝你不要拉开。”

顾珉回头，才发现老雀正坐在最边上，他看了顾珉一眼：“外面的东西可不是你这个兼职生能承受得住的。”

老雀越这样说，顾珉反而越好奇了。

但是她还是努力遏制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心，老老实实地放下了手。

“老雀，你能和我解释解释现在的情况吗？”

“没时间了。”老雀说道，“我们就要到了。”

“到哪儿了？”

老雀一脸不耐烦：“我不是说了吗？黄泉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