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知鱼回头,只见李昔和陈助理手里的东西不知什么时候竟然重新换了回去。
“这是陈助理和李哥。”余知鱼对周老先生的介绍就用心多了:“陈助理在国外一直照顾我,这次回国也和我一起回来了,李哥是妈给我请的保镖,之前酒店那件事情她不放心。”
如此详细的解释,并没让周老先生脸色变好,反而更差了。
但他也不再多问,有几分不耐地摆摆手:“进去吧。”
余知鱼点点,带着陈助理和李昔推开了病房的门。
只是腿刚踏进去,人就愣住了——床上那木乃伊是周少衡?
周少衡旁边有专人照顾,看到人进来就站了起来,如同之前每一次一样解释道:“周先生运气不错,伤得不重,但是全身软组织挫伤加上有几个地方粉碎性骨折,需要这样包着纱布治疗一段一时间。”
像是迎合他的话,周少衡微微抬起一点头,看见门口的余知鱼,嗓音沙哑:“知鱼?”
余知鱼从李昔手里接过百合,交给护工,在病床边坐下道:“小叔,你怎么样了?”
周少衡脑袋也被保住了,只能看到眼睛和嘴,他像是牵起了嘴角,安慰似的道:“小叔没事,就是现在有点丑,会不会吓到你?”
余知鱼倒是不怕木乃伊,他摇头:“您好好修养,很快就能出院的。”
周少衡嗯了一声,语气有几分歉疚:“就是答应要替你去看看那个外国人,现在不能去了。”
如果余知鱼不知道周少衡是伤害原主的最大嫌疑人,或者说毫不知情的原主在这里听到他这么说,估计就要感动了。
“您好好养伤就好了,不用担心我。”余知鱼笑了下,说:“我听说警.察.局那边已经问出一点东西了,相信不用多久就会破案了。”
周少衡放心似的,将微微抬起的头放回了枕头上:“那就好。”
余知鱼没在周少衡的病房待多久,等见他似乎有些疲惫,就道别出来了。
客厅里,周老先生和周元奕都已经离开了,只有周元格还坐在那里看手机。
见他出来,周元格抬起头:“表哥,你现在就走吗?”
余知鱼本来是直接打算走,但是看他似乎有话要说,就在门口停了下来,满足他的要求。
周元格:“最近家里要举办一场宴会,你知道邀请的人是谁吗?”
余知鱼不知道,显然周元格也知道他不知道,所以直接给出了答案:
“北城余家。”
书里没写过北城余家,想来和剧情无关,余知鱼睫毛都没动一下,目光看着周元格。
仿佛在说:就这?
不管余知鱼有没有表达这个意思,反正周元格感觉到的就是这个意思。
他气得人都站了起来:“你知不知道北城余家是哪个余家?”
余不算是常见的姓氏,但也不罕见,余知鱼没有原主的记忆,也不清楚原主的姓氏和周元格说的余家有没有什么关联。
他语义含糊地问:“和我有关系吗?”
“当然没关系。”周元格冷笑一声:“你以为都姓余,就能和北城余家攀上关系?”
余知鱼放心了,拧开门把:“我知道了。”
说完,在周元格要发脾气之前,一把打开了的病房门。
陈助理和李昔之前将东西放下就去外面等了,此时正好站在门口,与门内的周元格大眼瞪小眼。
周元格:……
余知鱼弯眸回首:“再见,表弟。”
周元格挤出笑容:“表哥再见。”
直到进了电梯,余知鱼最边上还挂着笑意。
陈助理问:“少爷,刚刚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余知鱼:“有时候觉得周元格还挺好玩的。”
话落,电梯门打开,门外站着不少人,一半穿着白大褂一半穿着西装,像是专家会诊又像是领导巡查。
余知鱼没有多看,很快收回了视线。
然而,那边神色不耐的高大少年眼眸一转,看到的就是他匆匆收回视线的模样。
孟云骁眉头一动:“……余知鱼?”
听到他的嘟囔,前面的中年男人回头,沉声怒斥:“你在往哪看?”
孟云骁眉宇间的不耐更甚,语气也吊儿郎当:“看见熟人了不可以?”
中年男人脸色一沉,正要再说什么,边上穿polo衫的男人笑道:“年轻人看到朋友了想过去很正常,我们年轻的时候不是也一样吗?云骁,去找你朋友吧?”
孟云骁早就待不住了:“谢谢余叔叔,那我先走了。”
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中年男人恨铁不成钢道:“越大越难管教。”
被称为余叔叔的男人朝电梯那边看了一眼,收回视线笑了笑:“都这么大了,让他去吧。”
孟云骁知道余知鱼走的是哪边,迅速追了上去,在余知鱼要走出vip住院楼的花园时,叫住了他。
余知鱼听到孟云骁的声音时,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转身一看,竟然真的是他。
还不等他问孟云骁怎么会在这,孟云骁先开口了:“你怎么在这?”
余知鱼:“我……”
“你知道我在医院故意跟过来的是吗?”他刚刚跑了一路,声音有些喘,语气却很笃定:“之前在学校我就觉得总是能够看到你,没想到今天你都追到医院来了。”
余知鱼微微皱眉,迟疑道:“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孟云骁盯着他几秒钟,忽然叹了口气,带着几分内疚,更多的是困扰,仿佛忍无可忍之下,坦白道:“余知鱼,我之前确实是喜欢过你,但是你出国这两年我遇到了叶与白……”
“别再纠缠我了,我现在喜欢的人他,就算是你追到医院来,追到任何地方,我都不会回心转意了。”